擎益州轉身,擁住了她,道:“女孩兒我也喜歡,比起臭小子,我還是覺著女兒是貼心小棉襖。”
“你這是什麼邏輯。”史錦書不禁笑了笑。
擎益州一邊幫她整理披風,一邊柔聲道:“你許久沒笑了,今日瞧著你如此開心,我也高興。”
史錦書沉默,她隻是被他方才的話,逗笑了。
至於開心,她的心,如今還是猶如被石頭重重的壓著一般,無法喘息。
今夜,她想要拋開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單純的和擎益州一起走一走。
路……終歸是有盡頭的,他拉著她站在街道拐角糕點鋪子前。
然後示意她要不要進去瞧瞧有什麼喜歡吃的,史錦書回應他:“我想吃千層糕,都是江北之地的千層糕,糕體鬆軟,層次豐富清晰,色彩繽紛,味道也香甜可口,若是剛出鍋呀,更是美味至極。”
“那種小食,這種老字號的糕點鋪,早已不做了,倘若你想吃,我帶你去不出名卻做了十多年千層糕的老爺爺那裏。”擎益州如此道。
史錦書瞧著擎益州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麵仿佛多了點點亮光。
她並不知曉他是否喜歡這樣糕點,嫁給他這麼久,不曾見過他吃。
可瞧著他那神情,倒是像他找到了誌同道合之人,要一起去吃那樣糕點似的。
去往糕點處的路上,史錦書開嗓問他:“你以前常吃麼,不然怎麼知曉賣千層糕的地方?”
擎益州點點頭,回憶起往事:“小時候,父親帶我吃過,隻是,好幾次,我兄長都直接搶了去,為此,我和他們打了一架。”
說到這裏,他一陣失笑,史錦書卻感覺到他言語深處的苦澀意味。
她問:“然後呢?”
“然後,我惹怒了我的母親,她帶著我去了千層糕的攤子前,罰我吃到晚上吐著回去。”擎益州說著,皺著眉頭,看向凝視著自己的史錦書。
“你為何如此看我?”擎益州笑著問她。
雖然他是笑著說話,可她還是覺著這樣的擎益州隱藏了太多事情,他曾經是如何過來的?
她伸手,摸了摸擎益州的臉頰,輕聲道:“我隻是在想,為何你的母親,那般偏袒你其它的弟兄。”
“偏心這個事兒,有的時候是沒有緣由的,當兄弟姐妹多了,自然會有一個輕重之分,隻是,有的父母不懂得分寸,過頭罷了。”擎益州將她的手拿了下來,緊緊裹在了掌心。
他的話,聽起來有些無所謂,可是,史錦書明白,他如此說,不過是不想讓她替他難過。
明明經曆那些事情的人是他,結果,反倒是他安慰起她來了。
史錦書想到這裏,不禁失笑的搖搖頭,夜間,白色的月光輕輕灑在他的身上。
她瞧著對方朦朧的姿態,問:“將來要是我們有很多孩子,你會差別對待麼?”
“當然不會。”擎益州回答很果決,仿佛都不用思考這樣的問題。
史錦書用著打趣的眼神望著他,道:“為何不會?”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擎益州就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肢,將她納入了懷中。
哪怕,這是在外麵,可好似這個世界隻剩下他和她。
隻聽他用著富有磁性的嗓音,對她道:“因為,我最疼的是妻子啊,那些小鬼頭,該幹嘛幹嘛去。”
史錦書輕輕拍了一下擎益州,臉色微紅,道:“你啊你,不正經。”
“走吧,老爺爺那裏總是收攤早,要是去晚了沒有賣。”擎益州重新將她五指相扣。
老爺爺的攤位很小,爐子上方的蒸籠熱氣騰騰,來往買千層糕的人,絡繹不絕。
史錦書瞧著老爺爺和那些人笑談,顯然,大家都是回頭客。
她和擎益州排著隊,等排到擎益州的時候,老爺爺有些吃驚。
他認出了擎益州,江北統帥會出現在他攤位上並不稀奇,他可是瞧著擎益州長大的呢。
隻是,擎益州小時候在他攤位前吃千層糕吃到吐,當時他好生勸慰大帥夫人,卻遭了大帥府人一記白眼,警告他不要多事。
如今,擎益州意氣風發,掌握江北眾人生死大權,再也沒有人敢如此待他吧。
“幫我切一塊打包給她。”擎益州溫和的說道。
眾人皆傳擎益州是個惡魔,老爺爺倒是覺著,擎益州的態度極好。
他切了一塊遞給了史錦書,史錦書嚐了一口,著實美味。
“難怪你小時候喜歡吃。”史錦書感慨道。
擎益州瞧著她吃得幸福的模樣,臉上也多了笑意:“剛出蒸籠的,定然比涼透的香,你喜歡就好。”
史錦書和擎益州逛到很晚才回去,洗漱過後,她和擎益州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