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匆匆點頭,似乎是沒有什麼時間去解釋一般。倒是對麵的律師唇間溢出一抹輕笑,看著杜思同,“我和林南是在國外的學校認識的。”

杜思同瞬間明白,也知道林南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她身旁,原來是她身邊的這位律師“告密”的。眼底溢出了一抹不悅,“李律師,您好像有些沒有職業操守吧?”

李律師尷尬的一笑,林南解釋著,“是我不小心看到了。跟他無關。”眸子裏又滿是擔憂,“同同,你確定你想好了你現在是要做什麼?”

杜思同的麵上依舊是淡淡的,似乎是舉得林南說的話是多麼的多餘,“沒錯,我確定我想好了,並且是思考了許久,現在終於有這個機會我一定要把握住。”

林南盯著杜思同半晌,一點都不明白她的所思所想,“同同,那是你的全部財產,而且你現在的投資是很有風險的,如果失敗你會一無所有的。”

杜思同的麵色還是那麼的冷靜,眸子裏卻似乎是透著一絲憂傷,“我知道,但是我隻能這麼做,我要幫瑾瑜。”

眼底本來的焦慮在聽到她的話的這一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林南定定看了杜思同半晌收回了眸光,坐在一旁唇間溢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現在,他應該是沒有說話的餘地了吧。

杜思同整理著桌子上的文件,然後將東西全部都交給了李律師,朝著他微微一笑,“那李律師,我們明天見。”

李律師掛起職業性的微笑,又朝著林南擔憂的看了一眼才離開。

咖啡廳裏飄揚著小提琴曲,不斷的縈繞在耳邊。杜思同微微抿緊了唇角,眼底的笑意在此時不由得加深了幾分,聲音輕柔,“好幾日沒見了,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林南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麵上卻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一雙眸子裏似乎是滿是無奈,沒有回答杜思同的話,“你一定要那麼做嗎?”

眸光落在窗外半晌,此時不由得又收了回來,眼底柔和的笑意在此時增加了幾分,“嗯,我確定。”

林南的眼底閃過了一抹落寞,隨即又似乎是閃著異常堅定的光芒,“同同,跟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裏,我們去過……”

“我不離開。”

杜思同看著林南,眉宇之間透著一股難以言書的減輕。眼底的晦暗終於再也無法掩藏,林南苦笑一聲轉眸,眸光落在了咖啡廳褐色的木地板上,長睫遮擋眼底的神色,瞬間晦暗不明。

“我是沒有可能了是嗎?”

他的聲音苦澀。杜思同的眸光裏溢出了幾分難過,端起桌子上精致的咖啡杯放在了唇間輕抿了一口,沒有加糖的咖啡味道十分的苦澀,此時浸染了自己的整個味覺。

身旁的林南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杜思同坐在沙發上眸光看著窗外,漸漸的眼底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幾分,可是眼眶裏分明向外滲透出了幾絲淚水。慢慢的,那絲淚水不斷的從眼底向外淌著。朦朧的淚光中漸漸的浮現出了林南的身影。那些過去一點一滴像是放電影一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心底卻沒有一絲的痛,隻是感覺整個人的心在慢慢的浸染著,好像是被誰狠狠的敲打著一般。輕輕閉上了眼眸,任由著淚水向外淌,麵色卻是一片平靜。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不斷的喝著。

車子不斷的開著,眸光落在了窗外,眼底卻是一片苦澀,林南的手指握緊了白色與黑色相間的黑色方向盤。

是他當年的放棄造成了現如今的一切,不怪任何人,又怪的了誰?唇間的苦澀變得更深。車子在一顆葉子掉光的大樹下停著。眼底的笑意在向外溢出,“好了,好了,林南,過去了,已經過去了。”

車子忽然調轉了頭,又返回到了咖啡廳。杜思同在看到林南的那一刹那眼底滿是詫異,眼底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幾分,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林南已經到了她的麵前。

“你不要起來了,快坐下。”

杜思同眼底的笑意更深,“我還沒有那麼嬌弱,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林南輕輕笑著坐在一旁,眸光落在不遠處,聲音低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回來?”

杜思同微微笑著,卻沒有言語,就好像這是一件根本不用說的事情。

“因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知道你會回來,大學的情意不可能那麼簡單的就被你拋棄掉。”

林南靜靜的看著杜思同半晌又收回了眸光,輕輕一笑,眸子裏滿是無奈。

“好了,你個傻瓜。”

杜思同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就像是冬天裏抱著一個暖爐不斷的溫暖著自己的身體,是那麼的美妙,根本無言用言語去描繪,她靜靜的享受著此時的這個溫暖的此刻。就好像是有溫暖的太陽在照耀著自己,可是……杜思同的眸光落在了窗外唇間浮起淡然的笑容,明明就是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