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蓋銘搖了搖頭,不禁啞然失笑:“想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此前修為遲遲無法突破,心生執念所致吧。成仙距我太過遙遠,若是能夠有師尊那般的修為,便此生無憾了。”
數百裏外
一座千丈巨峰之頂
林揚與王東接雙手負背而立,眺望遠方。
“林長老?”王東輕聲呼喚,但林揚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並未回應。見此,他便持弟子之禮,在林揚身後半步恭敬而立,怕饒了林楊的思緒。
直至數息之後,林揚方才輕聲開口:“王東。”
“弟子在。”王東聽聞林揚開口,忙是接應。
然而,林揚隻呼喚了一聲,便在未開口,似乎再度沉浸在了思緒之中。微風拂過,他的長袍隨風舞動,身旁流雲翻湧,大有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之感。似是世外高人,超凡脫俗。
王東一陣錯愕,雖感無奈但卻別無他法。
“嘶,你這小兔崽子是怎麼找到老夫藏酒之處的?你是覺得老夫從奉天穀那老東西手裏,搶十壇酒很容易?還喝了個熱火朝天,行盡而歸?你信不信老夫把你皮扒下來。”林揚猛地回頭,裝作慍怒之色開口。
王東聞言,卻是頗為詫異,不答反問:“什麼?林長老,您不是和我說,那酒是你與奉天穀主論道三天三夜,對方深感你修為深厚,經綸絕妙,對你推崇至極送了十壇好酒,以示結交之意嗎?”
“啪”
“嘶,好疼好疼”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卻見林揚一巴掌蓋在了王東的腦殼上,痛得他直咧咧,不停地吸著冷氣。這一掌威力非同小可,就連山峰都在動搖,出現了道道裂痕。王東的腳下更是出現了方圓數丈的大坑,威力可見一斑。
“你小子腦回路怎麼這麼清奇,老夫讓你關注的是搶嗎?這酒乃是奉天穀老兒珍藏,具有明心悟道的功效。本是拿來給你二人突破萬靈之時飲下,可念頭通達,心境透徹,感悟天下眾生之相。你倒好,二話不說拿去喝了,剩下八壇也不知夠不夠了。”林揚沒好氣的開口。
“這酒竟有如此神妙?難怪昨日似是突然間通悟了什麼,修為竟隱約有所攀升,妙啊妙啊。”王東拍手笑道。
林揚看著王東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不禁翻了個白眼:“看來得再去一趟奉天穀了,屆時你小子隨老夫前去,修為也不必隱藏了。就說之前的酒被你小子偷喝了,再去跟他借個八壇。”
“八壇?!阿這.......”王東錯愕不已,百思不得其解,便耿直地問道:“這東西借了能還嗎?林長老,我,我能選擇不去嗎?不對啊,反正您老人家是搶來的,我偷的是您搶來的,損失的還是他們奉天穀,咱倆不虧啊?”
“啪”
又是一巴掌,這次王東學乖了,抱著腦袋往後一退,退出了百米之遙,踏立高空再不靠近林揚。畢竟這,罵也不敢罵,打又打不過,隻能離得遠一些。
“小兔崽子,你擱這兒跟誰倆呢?該老實的時候不老實,不該老實的瞎耿直。銘兒的資質你是知曉的,或許用不了多少,屆時剩下的都是你的。直至你突破之後,再考慮賞賜其他弟子。”林揚沒好氣地言語著。
王東一聽,驟然間眉飛色舞:“林長老果真英明神武,驚才絕豔,才情無雙,晚輩對您的欽佩之心,乃是宛若濤濤江河......”
“滾滾滾”,林揚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示意王東退下。
王東忙是點頭:“弟子這就滾,這就滾。”言罷,他一步邁出身化長虹遠去。
直至王東遠去,林揚方才收起那老頑童一般的模樣。
他目光閃爍,望著蓋銘閣樓所在之處,若有所思:“那血珠中的一絲血跡,便能讓本尊感到生死危機,但卻能夠被銘兒所接納吸收。還有昨日蓋小子熟睡時,那令本尊莫名的心悸之感,好似有大恐怖存在。雖然沒有任何氣息顯露,但心中的壓迫感卻是那般的真實。縱然是他,恐怕也不足以令我如此。難道銘兒......是轉世仙人?”
隨後,林揚又是一番沉思,驟然間似是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道:“恐怕這並非不可能!他必然知曉些什麼,不然不會在當初將銘兒托付給本尊。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還有他,是否也知曉些什麼,否則怎會平白無故與蓋銘訂下這如同兒戲般的娃娃親?”
林揚眉頭緊皺,卻是搖了搖頭,他心中有所猜測,但卻無法證實。隨後輕聲一歎,自嘲道:“罷了罷了,不去想了。還真是上歲數了,老糊塗了,有些東西看不透了。”
言罷,他一步邁出,踏上高空。忽而,他目光斜睨,頗為冷冽,沉聲開口道:“你我雖說私交尚可,但有些事希望你能管住你的嘴。否則,本尊莫怪本尊翻臉無情,讓你神魂俱滅,不入輪回,你且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