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凝趕到了Neo Club的門口,醉醺醺的人幾乎隻有宋薇薇一個。
慶功宴的前半場已經散了,至於他們之後想去哪裏,許凝不打算過問。
把宋薇薇抱進王楚興的車,許凝腳踩油門上路,也不用把宋薇薇哄醒問地址,因為班上人住哪她基本都記得。
“你是不是,喜歡王楚興?”車開到一半,宋薇薇突然坐直了身體,靠在車窗邊吹風。
這算什麼,宣誓主權嗎?
“沒有。”許凝冷冷說。
“沒有的話,你為什麼會對他百依百順,為他做籃球隊的經理,幫他代理副班長的工作。”宋薇薇又問。
她是真沒眼力見還是假迷糊?老娘作為大眾公仆為人民服務之心人人平等。隻不過王大少的身份尊貴,再加上一些特殊原因,所以老娘在他身邊的時間更久而已。
或許在外人看來,自己確實對王楚興格外執著。
“你這樣不值得。”宋薇薇語重心長,像港劇裏勸女人離開自己兒子的老阿婆一樣。
“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我會盡量離他遠一點,不會幹擾你們,這樣總行了吧?”許凝不耐煩道。
“你為什麼總是聽不進人話?分明在人前那麼順從。其實你也看不起我們對吧,看不起我們這些虛偽的人,我們這些做作的人。如果有得選,我並不想像現在這樣生活。”
她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故作坦誠?
既然她那麼幹淨,剛才為什麼做那樣的事情?
上次在練舞室也是,還不是因為看到了自己那雙舊李寧才會故意聊到鞋子?
為了什麼,就為了讓我出醜?
“我已經夠醜的了......”許凝低聲說,沒有讓宋薇薇聽到。
“許凝?許凝!你在哪裏?”沈宇文的聲音突然從手機裏冒了出來,分明許凝還沒按接聽鍵。
“我在開車啊沈導!”許凝一個失神,差點撞上旁邊的運鈔車。
“程歲初呢,他在哪裏?在你旁邊嗎?”沈宇文問得很焦急。
“不知道,他晚上有約了。”
“什麼約?在哪裏?”
“你自己和他聯係唄。”許凝心不在焉說,“我和他的感情沒你想象中那麼好。”
許凝沒有說謊,兩個人的交情隻是這兩天的事情,程歲初幫她準備拉拉隊和籃球隊的便當,她幫程歲初牽頭定下班上初冬旅行的酒店。
“要能聯係得到他我也不用來找你了。”沈宇文頗為無奈,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程歲初的手機安全等級如此之高,那個人還不接陌生來電,“你聽好,記得你身上發生的‘預兆’嗎?”
“那個經常會做的夢?我記不清了。”許凝連下午發生了什麼都記不太清。
“你的預兆,名為‘先見’,是一種預知未來的能力。根據你的預知夢,程歲初極有可能會遭遇不測。所以從現在開始,由你負責他的保全工作,這是上級的決定。如果你能保護程南初安全畢業,就能獲得適格者的資格!”
沈宇文說話很快,然而許凝一個字也沒聽漏,因為他的內容實在太重要,重要得離譜!
“這種事情為什麼不讓現役官來做?”
“因為那是你預見的事情,你得對自己的命運負責。”
命運、負責?什麼玩意兒?
“我接下了!”
許凝並沒有拒絕的權利,也並不是那麼不樂意。
她馬上撥通了程歲初的電話。
“有事?”程歲初問。
“你在哪?”
“外灘高架橋下麵。”
“我馬上就來找你!所以,不要死,千萬不要!”
......
外灘大橋下,程歲初差點被一口橙汁嗆死。
“說話吉利點行嗎?”
程歲初對著手機吼道,可那小狐狸已經把電話掛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二十,廣場與河畔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煙花大會會在八點天完全黑下來才開始。
三十來層、一百三十來米、占地十來畝、前幾天才完工的科萬新世紀大廈就在河對麵。
科萬大廈最大的噱頭就是外牆布置的具有全息影像功能的4d超超超超大屏,按照網上流傳的那樣,屆時那個黑科技牆體會變得和透明玻璃一樣,從外往裏看,軟件製作的無比逼真的虛擬煙花好像在一百三十來米高的玻璃樽裏綻放一樣。
而從裏往外,隻能看見黝黑的封閉牆和偶爾外溢的電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