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皺起眉,突然明白地道:"對對對,這範碩是非自然死亡,情況不同。"
屬於那種可以勾走,也可以不勾走的類型。
範碩聞言大喜,立刻衝範老太太道:"奶奶。我們立刻去買紙錢。"
張狂一隻手撐在桌上,另一隻手輕輕搓著自己的指腹,淡淡地道:"你那些紙錢怕是不行。"
那這下子怎麼辦?
範碩又慌了,這張狂在逗他玩兒嗎?為什麼紙錢不行?
"地府小鬼們才用紙錢,鬼君、鬼差、使者通用的是陰元寶。"這些都是財神爺傳下來的,畢竟他是散財童子,這些還是得了解的。
"銀元寶?奶奶,快派人去買!要多少給多少。"範碩跳腳叫道。
蘇啟民朝範老太太擺手,卻盯著張狂道:"怕不是銀元寶吧?"
張狂一笑:"我說的是''陰。元,寶''。"
陰元寶!
所有人腳底生寒,知道絕對沒有好事。
"陰元寶說是地府流通貨幣。卻是由鬼嬰的鬼靈所化。"
範碩差點跳腳了,哭喊道:"我哪裏來的鬼嬰?我沒孩子!"
張狂淡淡一笑:"你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蘇嬌嬌臉色微微變。
張狂的手指輕輕點著棕色桌麵,姿態悠閑。"拿你以後的子嗣化成陰元寶,送給他們便是。"
全場一片嘩然,魏響他們驚得嘴巴長大,猶如聽見了天書一般。
這,這也太可怕了。
"方法我告訴你了,要不要活命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張狂似笑非笑地看著範碩,道:"所以啊,做人要低調,炫富呢也要低調。"
看看他,這麼有錢卻這麼低調!
多跟他學學。
範碩已經嚇哭了,那淚水灑在滿是屍斑的臉上,看起來無比猙獰無比駭人,猶如一隻青麵獠牙的惡鬼。
蘇顏幾個姑娘掩著鼻,撇過頭去。
魏響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巴巴地道:"狂哥的意思是……要斷子絕孫?"
全場又是一陣安靜。範碩死死地盯著魏響。
那死人眼珠子盯著魏響,魏響隻覺得全身汗毛倒豎。
"你,你看我做什麼?狂哥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拿未來的子嗣化作鬼嬰成為陰元寶。送給勾魂兒的使者。
不就是要準備斷子絕孫了嗎?
範家可就範碩一個男丁。
範老太太聽到這話,幾欲暈死。
這是要範碩死了,範家絕後。
還是要範碩活著,以後斷子絕孫。
這他媽未來不是一樣的結果嗎?都得絕後。
作孽啊!作孽!
蘇顏看向張狂,張狂笑道:"這是唯一的法子,還要浪費我的法力。"
他倒是可以打了那鬼使。隻不過範碩嘛?死活與他無關。
蘇嬌嬌和蘇啟民都沒吭聲,就杵在一旁。
範碩咬牙答應:"行,就這樣幹吧。"
在場的蘇家人心底一涼。看著範碩的眼神開始發冷了。
範碩如今都要死了,哪裏還顧得別人?
張狂笑了一聲,道:"你過來。"
張狂抬手,右手食指一下子按住範碩的眉心,指腹之下金光乍現。
範碩哆哆嗦嗦起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抽了出去。
張狂一回手。範碩當場癱軟在地。
再抬眼看去,在張狂的桌上擺放著一排排元寶。
不過那元寶是……銀灰色的,一看就死氣沉沉。
中川惠子看過去,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擁有那雙看穿財富的雙眼十多年,這是頭一次看到這種財富!
"這麼多?"範碩吃驚。
張狂瞥了一眼,笑道:"你又是買私人飛機。又是豪車車隊,還請學生吃飯,花了那麼多錢。能不多嗎?"
那還隻是張狂看到的,誰知道範碩私下又花了多少出去?
這就是在拿命炫富!
現在就是自食惡果。
範碩嘴唇嚅動了一下,沒吭聲了。
就在此時。外麵一陣陰風吹過,木門發出吱嘎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