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觀並不在港東區,而是在城西區的南口路。
從他們如今的位置到守一觀,來回需要坐一整天的公交車,並且中途還需要再轉三次,這一點令陸方寧頗為頭疼。
這也是他為什麼在離開學校後,非要搬到港東區的一個重要原因。
“你今早去過守一觀?”
“嗯。”
“那你豈不是要很早起床。”
“我要是早知道你住在盛夏景園,我至少能多睡上一個半小時。”
“怪我咯。”
陸方寧雖然才認識韓霄不久,但是兩人卻相處極為融洽。
這其中與陸方明有著很大關係,畢竟陸方明與韓霄是多年好友,而陸方明又與陸方寧是親兄弟,三人的脾性多少有些相像。
唯一令他倆感到遺憾的,便是陸方明的不幸。
兩人從樓上下來,原本還空蕩蕩的大廳,此時竟變得格外忙碌。
律師們拎著公文包,往來行色匆匆。
正當陸方寧向外走的時候,恰巧遇見一位大學的同班同學,他剛準備迎上前打聲招呼,結果對方卻立馬厭惡的躲開了。
直接如同陌生人般,徑直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維良,那人你認識?”
“你可別逗了,我怎麼可能會認識那種家夥。”
突如其來的躲閃,令陸方寧一時倍感錯愕。
本以為在實習單位遇到同學,那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然而對方卻說不認識自己,他們可才離校沒有幾天時間。
韓霄回頭看了那家夥一眼,隨即一把摟住陸方寧的脖子。
“這出了學校,哪兒還有什麼友情。”
“可能以前就沒有吧。”
他們學校能來湫水實習的學生,其家世身份都不是一般的存在。
而他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盡管自幼學有一些道術,但卻要謹遵師父的教誨,不能在常人麵前顯露自身的本事。
“沒有就沒有,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家夥,給咱們擦鞋都沒有資格。”
韓霄的一句話,頓時令陸方寧不由得笑了起來。
既然人家都不正眼瞧自己,甚至走路還要故意躲遠些,那他又為什麼要難過?更何況自己也不比旁人差到哪兒去。
湫水固然難進,但他不還是照樣進來了嘛。
“哈哈哈。”
陸方寧突然大聲笑了起來,一時令大廳內眾人為之側目。
隻是他已經不再是初來時的樣子,稍大聲講話都會感到不好意思,待人處事也總表現的十分卑微,這樣活著實在是太累了。
聽到笑聲,徐維良眼睛微眯,回頭瞧去。
相比起陸方寧,一旁同樣哈哈大笑的韓霄更令他好奇,不禁問到旁人。
“旁邊那家夥是什麼人?”
“不認識,多半是內執的。”
“內執?哼。”
從湫水大樓裏出來,陸方寧很久沒有這般舒暢了。
這種輕鬆的心情令他非常享受,以至於腳步都變得輕快,清晨的風也變得愜意,甚至想搬把椅子就坐在太陽底下曬日光浴。
“別美了,趕緊走吧。”
韓霄的催促聲攪擾了這份美好,引得陸方寧連翻兩個白眼。
考慮到陸方寧沒有車,出行很是不便,於是韓霄便決定開車送陸方寧去守一觀。
“你每天都很閑嗎?”
“以前整天都很忙,不過接下來這段時間應該會很閑。”
“為什麼?”
“上麵準備讓我來帶新人,所以暫時不接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