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緊急,折返阻止明顯是來不及了。
燈光將老許的身影從窗子照映得清楚,周小舟大體能判斷出其所在位置。
於是右手掐線,撚住一挑。
“咚。”
隻聽活動板上一聲悶響,隨即倉庫內陷入一片死寂。
周小舟也不能保證這一擊絕對萬無一失,不過等了半天都沒有聽見警報聲的響起,反倒傳來倒地的聲音。
“上麵怎麼了?”
由於監控的原因,肖騁等人並不能上來,隻得焦急地問道。
“沒事,全部搞定了。”
周小舟緩步朝活動板房走去,並將鐵絲線一點點收回來。
拉開活動板房的門,便能瞧見老許躺在地上的屍體。
這屍體身上似乎沒有任何傷勢,更不見有流血的地方,可若是解剖屍檢的話,便能發現他此時已經被攪成漿糊的大腦。
跨過老許的屍體,周小舟將鐵絲線印入冷霜的眉心。
與老許的死法如出一轍,大腦皆被暗勁給攪碎,簡直死得不能再死。
“嘉行,你可以瞑目了。”
周小舟聲音有些顫抖,牙關緊咬,生怕會忍不住讓眼淚掉下來。
王嘉行一家五口的死狀,至今他還依舊曆曆在目。
這筆血海深仇今日終於得報,也算是告慰了王嘉行一家五口的亡魂,隻恨不能將這幫家夥通過法律的手段進行公開審判。
在倉庫內耽擱的時間越久,他們暴露的風險也就越大。
肖騁聽上麵沒有動靜了,不免擔心地問道。
“好了沒有?”
“好了。”
而正當周小舟準備下去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一瞧屏幕上顯示的備注,頓時緊張萬分。
因為這電話是“寒蟬”打來的,而這位代號“寒蟬”的家夥,通過先前爵爺與老許的對話可知,其是黑執事安插在國安辦內部的奸細。
思量再三,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湫水協會那邊我擋不住太久,你們還是得趕快想其他辦法。”
周小舟聽這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是誰。
他並沒有說話,既然對方是埋伏在國安辦的奸細,並且還有些“神通”,他擔心對方會根據他的聲音鎖定他的身份。
“喂?”
“嘟嘟嘟……”
電話這頭一直沒人說話,對方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
在電話掛斷後,周小舟趕忙從懷中取出一方特殊材質的布條。
既然對方已經有所察覺,那想必國安辦的人肯定會很快趕到,他們必須在此之前消除指紋等印記,並快速離開這裏。
“呼,還好我們要快上一步。”
四個人從物資倉庫前腳剛離開,國安辦的人後腳便衝了進去。
肖騁滿臉的興奮,他們幾個竟然在國安辦眼皮子底下就把人給暗殺了,當真是一件令人感到無比驕傲的事情。
隻是在周小舟的臉上,絲毫看不到應有的喜悅。
“喂,你在想什麼呢?”
“哦,沒,我,我是在想嘉行的事情。”
周小舟一提到王嘉行,眾人的臉上便再無喜悅。
他們曾設想過報仇雪恨後的樣子,可真當他們將爵爺幾人給殺死後,內心的失落並沒有得到絲毫的宣泄,反倒變得愈加濃烈。
仇雖然報了,但那個愛笑的家夥卻再也回不來了。
陸方寧並沒有聽說過王嘉行的事情,更不知道當年栗山頭的滅門慘案,隻是瞧他們幾人皆都神情哀傷,便也跟著沉默。
徐忠正緩緩拍了拍周小舟的肩膀,勸慰道。
“人死不能複生,如今這結果也算是告慰了那孩子的在天之靈。”
這種勸人的話不知聽了多少遍,內心早已經麻木。
所有的這些大道理他們都明白,隻是想要讓自己做到釋懷,著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返回的路上,四人一直沉默不語。
直到站在湫水協會的門外,眼瞅著即將分別的時候,周小舟這才說道。
“關於今天暗殺的事情,除了我們誰也不能告訴。”
“明白。”
這一次肖騁出人意料的沒有爭辯,而是點頭朝協會內走去。
陸方寧對於這種氣氛感到非常壓抑,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嚨,以至於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側目瞧了一眼周小舟,隨即緩緩問道。
“那我能告訴老韓嗎?”
“隻告訴他結果就行。”
時間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王詩雅與柳楠還在等著陸方寧的消息。
在瞧見陸方寧回來後,趕忙圍了上去。
“寧哥,你們成功了沒有?”
陸方寧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會長他們回來了嗎?”
“還沒有。”
相比起爵爺這件事情,陸方寧更在意王隕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