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朵朵心裏一陣尷尬,趕緊把雙手背到自己身後,但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然後又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晚上的醫院總是帶著一股特別的涼意,尤其是這樣一點人聲都沒有的檢查處,空調都關了,那股陰森森的涼意仿佛要穿透人的衣服,滲透到四肢百骸似得,叫人心慌。
許紹岩看傅朵朵蜷縮著自己的身體的模樣,脫下自己的外套丟在她身上。
傅朵朵一怔,抬頭看著他,許紹岩沒有半分溫柔的模樣道:“穿上吧,省的凍感冒了又是我的麻煩。”
“……”原來他當她是麻煩啊,傅朵朵眼眶一熱,急忙垂下眼,低頭盯著自己膝蓋上麵還殘留著他體溫的那件薄羊絨外套,上麵的溫度和氣息,叫人貪戀,她抿了抿嘴,便不客氣的將衣服披在身上。
他的外套很大,足可以將她整個人裹起來,衣服很薄,可是真的很熱,幾乎是瞬間,傅朵朵就感覺自己有些麵紅耳赤身體發起燙來,她不得不一遍遍在心裏默念,都是衣服惹的禍,都是衣服惹的禍。
許紹岩背對著她站立,望著檢查室,傅朵朵這才敢小小的偷覷了幾眼,沒了外套的他裏麵就穿著一件襯衣和一件薄背心,但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身材修長,背脊挺拔,雙手負在背後站立,猶如冰山雪原上挺拔的青鬆,巋然不動,讓人看了心潮澎湃,心曠神怡。
突然,寂靜悠長的走廊盡頭響起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雖然步子十分輕,放在平常根本察覺不到,可因為這裏真的太寂靜的關係,還是能聽到的。而且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也就越來越清晰了,傅朵朵抬眸朝聲音來源看過去,隻見那昏暗的走廊上,走來一個穿著青色手術服的女人,身形曼妙,步子輕盈,她邊走邊摘了頭上的手術帽,一頭烏黑柔軟的烏發便瞬間傾瀉而下,她的臉在光源裏也清晰了起來,這一張大氣張揚令人驚豔的臉,讓人看一眼便難以忘懷了。
傅朵朵自然是記得的,所以呼吸一窒,垂在身側的雙手都不自覺緊握成拳了。
女人穿著軟底的平底鞋,因此腳步聲十分輕,走進了看才發現她臉上有些許的疲憊,但看到許紹岩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仍舊是眼光四射,仿佛驅散了黑暗的陽光一航,那麼耀眼。
“不好意思,紹岩,剛在做手術,所以沒接到你電話,看到短信我就直接過來了,學生沒事了吧。”
“還在檢查,應該沒什麼大事。”許紹岩衝她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這就像一根針似得紮了傅朵朵一下,“你看起來很累,要不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我自己來就行。”
“不用,本來今晚就是我值班,急診有事情會給我打電話的,我在這裏陪你一會兒吧。”
傅朵朵在一邊聽著女人這麼說,頓時臉陰沉的厲害,這個女人怎麼那麼不要臉,說出這種恬不知恥的話來,當她是透明的嗎,不存在的嗎?
“咳咳——”傅朵朵重重咳嗽了兩聲,讓人想不注意都難,但女人好像真的是剛剛才注意到她似得,扭過頭呀了一聲,“不好意思,我都沒看到。”
傅朵朵眼中的不悅越發明顯,什麼沒看到,分明就是沒將她放在眼裏吧,當然,傅朵朵也是真沒想到,原來這女人竟然還是個醫生,雖然穿著寬鬆的手術服,遮擋了她完美無缺的好身材,但是那身材傅朵朵還是見識過的,所以才越發惱怒,原來許紹岩喜歡的是這種款的。
“哎,這個小姑娘我挺眼熟的啊,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女人看著傅朵朵,在回憶。
傅朵朵則有些窘迫,怕她想起來自己當時落荒而逃的狼狽場景,所以生硬的截斷她的話:“沒見過。”
女人笑了笑,隻回頭看著許紹岩:“那你還不快點給我們介紹下,這小美女是誰啊。”
“我們學校學生,傅朵朵,”許紹岩依舊用那平靜無波的語氣說,“這是蘇媚,蘇醫生。”
蘇媚,還真是人如其名,長的一臉的妖裏妖氣。
傅朵朵在心底腹誹,臉上則哂了幾下唇,那樣子是又生氣又不甘,總之十分複雜。
不過這時候,小米的檢查都做完了,醫生把小米推了出來。
“醫生,我朋友沒事吧。”傅朵朵第一個跳起來緊張的問。
“腰椎損傷,不過是輕度的,住院觀察兩天,沒什麼大礙的話,回去就行,但這幾天還是盡量臥床休息,這樣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