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關保吊在上麵,看著下麵黑乎乎將近一丈的蟒蛇身體翻滾扭動,正往樹幹纏去,巴根一旦被他纏在樹幹上可就危險了,他隻覺血氣上湧,雙腿一蹬樹幹,雙手用勁,匕首從樹幹上拔出,整個人頓時下跌,他在空中一擰腰,居然被他翻過身來,雙手抓緊匕首,人跌在那翻滾的蟒蛇身上的同時,匕首也紮進了蟒蛇的背部,蟒蛇吃痛,向前一竄,梁關保的匕首將它的背部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皮肉翻起,蟒蛇更是暴怒,扭動得越發厲害,尾巴像鞭子一樣抽來,梁關保低頭堪堪避過,蟒蛇一竄身,貼近了樹幹,巴根突然一聲大吼,雙手握緊長矛猛地向下一插,作為矛尖的匕首竟然將蟒蛇身體刺穿,將蟒蛇硬生生釘在了樹幹之上,蟒蛇扭動之下,身體被漸漸分成兩半;就這樣,蟒蛇在兩人的匕首之下扭動得越來越激烈,而它的身體也就被分割得越來越徹底,終於,在一次最徹底的扭動糾纏之後,蟒蛇突然之間就不動了。
巴根和梁關保絲毫不敢鬆懈,依舊緊緊握緊匕首,許久,兩人才意識到這蟒蛇真的死了,也才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鮮血、黏糊糊的東西和那刺鼻的血腥味,兩人長長地出口氣,隻覺得渾身上下像散了架一般疲憊與疼痛……
這之後直到天明,兩人就滿身血腥的躲在樹杈上,抓緊時間輪流休息,萬幸,再沒有什麼危險的事發生。
“哇——”一聲驚叫,把原本已經迷迷糊糊入睡的巴根驚醒了,他霍然睜眼,握緊長矛準備一躍而起,卻聽梁關保又驚又喜的聲音:“張得水!”
樹下有三人,正是張得水、樊兵和梅澹仔,他們衣衫破爛、滿身灰土,似乎還沾了不少血腥,此刻他們正仰頭望著樹上的巴根和梁關保,眼神中充滿著驚喜。
梁關保招呼一聲之後就順著樹幹爬了下來,站在張得水麵前,驚喜交加,張得水憨厚的笑笑,還沒開口,梅澹仔已經大呼小叫起來:“梁關保,這蛇是你們殺死的?這蛇真大啊,比我們殺死的大多了!”
巴根也下樹了,站在梁關保身後,麵無表情,從張得水他們三人的情形看,昨天一天過得肯定不輕鬆。
張得水居然也知道用火石,生起火來烤蛇肉吃,梁關保看梅澹仔的嘴唇有些幹裂,就拿出竹筒給他,梅澹仔迫不及待的喝了半筒,把竹筒遞給張得水,張得水沒喝,把竹筒給了樊兵,樊兵沒客氣,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半筒,卻聽梅澹仔長出口氣說:“可比那血好喝多了!”
巴根把自己的一個竹筒給了張得水,張得水喝了幾口,把竹筒遞還給他,巴根搖搖頭,拍拍自己的腰間,示意自己還有,張得水也不客氣,把竹筒插在了自己腰帶裏。
梅澹仔話多,一個勁問梁關保昨天的經曆,梁關保簡單說了一下,從梅澹仔口中也知道了他們三人的遭遇。三人也都是從棺材裏爬出來的,他們的棺材埋得挺近,三人很快聚在一起,張得水來自山林,在這陌生的密林中如魚得水,帶著梅澹仔、樊兵往樹幹上所寫的地點進發,為了填飽肚子,他們獵殺了一隻麅子,隻是始終沒找到水,就以麅子的熱血解渴了,後來還殺了一條蟒蛇,喝過蛇血。這一路走來,多虧了張得水,他們才能避開四處陷阱,躲過了兩條巨蟒,但突然出現的一頭餓狼讓他們措手不及,三人與狼激烈交鋒,最終讓那餓狼滿身傷痕、繼續餓著肚子跑了。
“你們也碰到了陷阱?”梁關保最關心的是這事。
“暗中有人布置這一切,”張得水非常肯定,“那些陷阱不是為了野獸而設。”自小在山林長大,對於陷阱的用途可是非常清楚的。
大家既然有相同的看法,自然要好好合計,五人壓低聲音商量了好一陣,收拾好餘下的蟒蛇肉,繼續向東麵進發。走了半裏多地,來到一處幽暗的密林中,五人按照張得水的安排,砍山藤、挖陷阱、埋木簽,設置好這一切,五人匆忙上路。
“為什麼不等抓住害咱們的人再走?”梅澹仔很是不解。
“暗中的人並不想害咱們,隻是想延誤咱們的行程,也或許是想訓練咱們;”張得水解釋說,“咱們那些恐怕根本抓不住他們,隻是希望能暫時拖延他們一下。”
“不知道王小五、路小七在哪裏?”梁關保把事情連起來一想,更覺得這血狼訓練是有人在暗中操縱的,自然認為王小五跟路小七也應該在這附近。
張得水跟巴根都認為他的分析很有道理,一路行進,也時時注意有沒有兩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