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過來。”
換了衣服,一番打扮,挑不出任何瑕疵後,她讓王伯送她到肯德基。
下車前,她想了想,對王伯說道,“王伯伯,你不用等我了,先回去吧!”
“大小姐,天色不早了,你一個人在外麵,等下先生夫人問起,我不好交差啊!”
“王伯伯,我十點之前,一定回到家。”她雙手合十,對王伯做了個拜托的手勢。
……
馨兒沒有直接進到肯德基,而去不遠的麥當勞坐了會兒,直到快九點時,她才慢吞吞的進到肯德基店裏。
進去沒多久,就看到換下工作,穿著襯衣薄外套的易瑾走了出來。
馨兒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她的心髒,開始不爭氣的亂跳起來。
白玉一般的小臉上,浮現出了淺淺的紅暈。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捏成了拳頭,手心裏,全是汗水。
她有些鄙視這麼沒用的自己,不就是暗戀他嗎?有必要緊張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是你的衣服,已經洗幹淨了,你要不要看一下?”易瑾將一個看起來還算精致的袋子遞到馨兒麵前。
馨兒接過袋子,她看著眼前的易瑾,這還是她和他第一次近距離的站在一起,他剪了頭發,清爽俐落,因為眼皮是內雙,所以看起來狹長而黑幽,鼻梁高挺如峰,一雙不薄不厚的唇瓣微微抿著,在和她說話時,禮貌而疏離的微微勾起。
捏了捏手中的袋子,馨兒揚著下巴道,“易瑾,你認識我嗎?”
易瑾沒料到馨兒會這樣問,他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訝然,“我們是同學。”
“那我叫什麼?”
“淩馨兒。”
“既然你知道我們是同學,也知道我叫淩馨兒,你為什麼從不跟我說話?”
易瑾,“……”
馨兒恨不得拔掉自己的舌頭,她幹嘛要問他這個問題?紅著臉,她不再看他,“我走了。”
出了肯德基大門,朝前走了一段路,她又忍不住回頭朝後麵看了一眼。
易瑾沒有追上來。
突然,一股無力的挫敗感侵入了身體裏的五髒六腑,向來習慣了男生們前呼後擁的馨兒,麵對清清冷冷還不懂憐香惜玉的易瑾,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她讓王伯提前回去了,又特意在麥當勞呆到易瑾下班的時間,不就是想讓他送她回家嗎?
可他居然——
跺了跺腳,馨兒雙手環住手臂,她出來時本就為了漂亮穿得少,寒風一吹,她凍得直發抖。鼻頭酸酸的,心裏無限委屈,情不自禁的紅了眼眶。
又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了易瑾的聲音。
“同學,你等等——”
馨兒皺眉,她轉身看著踩著自行車過來的易瑾,待他到她的身邊後,她有些不悅的道,“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嗎?幹嘛還要叫同學?”
“淩馨兒,有點晚了,我送你回去?”說著,他拿出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我剛問同事借的,你不嫌棄的話穿上——”
他話還沒說完,馨兒就將接過了他手中的羽絨服。本來有些酸澀委屈的心,也因為他的舉動而變得暢悅起來。
他剛剛不是不管她,而是細心的替她借衣服去了。
坐上他自行車後座,馨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輕拉著他的外套。鼻腔裏全是他身上好聞的清草氣息。
他的短發在寒風中飛揚,外套也被風吹得鼓鼓的,有時還會擦過她的頰畔,她坐在他身後,似乎感覺不到冷了,周圍的繁華喧囂車水馬龍似乎都在她腦海中隔絕了一樣,她的眼裏,心裏,就隻有這個麵龐清俊,寡言冷清的少年。
她故意報遠了地址,讓他載著她,走過一段路又一段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怨言。
冬日的夜,實在太冷了,馨兒不忍心他再騎下去,隨便指著一個小區,她說道,“易瑾,我到了。”
易瑾的長腿撐到地麵上,他回頭看著臉蛋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馨兒,“嗯,再見。”
馨兒聞言,她的心就像過山車一樣,急劇下沉。
有些堵氣的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扔到他身上,連說再見的力氣也沒有了,她轉身,朝小區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