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
自從婚禮之後,我就再沒去見過傅思遠,前幾次都到了門口,卻被醫生給攔住,說傅思遠情緒不怎麼穩定,不建議我們探望,現在有機會,當然第一時間要去看看。
在床上躺了不到兩個小時,陸方淮就起身去了浴室洗漱,我也緩緩起床,穿戴整齊就一起去了醫院。
在病房外,醫生麵帶著尷尬,好半天,才緩緩說道,“現在傅思遠的情緒是穩定了,隻是外形有幾分憔悴,你們需要,有點心理準備。”
我還納悶到底外形要憔悴成什麼樣哦,才需要心裏準備呢,推開門走進去,卻差點嚇得叫出聲來。
與其說躺在床上的是傅思遠,倒不如說是一副骷髏。
他瘦得脫了像,簡直就是骨頭上麵蒙了一張皮,連眼窩都深陷下去,皮膚一點光澤都沒有,躺在床上,若不是邊上的心電儀還在不斷跳動報數,我真該以為,這人早就死了好些年頭了。
“傅思遠……”我鼻尖一酸,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感受著咯人的骨頭,更加的難過。
雖然瘦得嚇人,但傅思遠的精神卻很好,還咧嘴朝我一笑,“你怎麼有空來了啊,還哭,不要把我床單弄濕了,一會兒護工該以為我尿床了,女人啊,都是水做的,太可怕了。”
都這樣了,還有力氣跟我開玩笑,我氣不過,罵他,“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個德行,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傅思遠,你再這樣,以後我就不理你了。”
傅思遠吃這套,趕忙擺手投降,“你還是理理我吧,你看我都這樣了,有空就來看看我,不然指不定哪天我就死了,是不是?”
“別瞎說,你怎麼會死!”我瞪他一眼。
陸方淮在邊上適時的補刀,“恐怕你要成為第一個餓死的冷凍症患者了,很有研究價值的。”
傅思遠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曾經那個笑起來就滿臉陽光的傅思遠已經不複存在,現在的他,笑起來的時候,嘴巴就像是一個黑洞一般,十分嚇人。
若是何生瞧見,指不定嚇成什麼樣子呢。
“你別說了,我都可以想象我死了之後,那些破醫生在我的身上動刀的樣子,一刀拉開我的肚子,掏出我的腸子來。巴拉巴拉的,打個蝴蝶結。”
我瞪他,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爛話。什麼蝴蝶結,若是他願意好好吃飯,好好配合治療,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好啦,你們來見我,總不應該就是嘲笑我我瘦得跟電線杠一樣,有什麼正事,我們先談正事吧、。
“好,”陸方淮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掏出那份昨晚起草的股份分割協議,“現在陸氏要正式移交給陸生,我不能插手,所有你的公司,我要分割出來,作為一個獨立體,也就是說,現在要還給你了。”
“等等,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我有能力去經營公司嗎?還有,你那陸氏好好地,怎麼就給陸生了,雀占鳩巢?”
陸方淮沉默片刻,這才緩緩回答,“遺囑交代,我沒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