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柳莞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也不用別的怎麼樣,就好好照顧我弟弟妹妹,我阿瑪要是讓她進後院就讓她去, 要求是不要離弟弟妹妹太遠。阿瑪會來跟我說這個事情,還要嬤嬤費心照顧兩個弟弟妹妹就好。”
“那秋紅在府邸對上石姨娘?”
“不用管, 直接讓秋紅退讓就行。”柳莞對男人的心思把握的還是十分準。
薑嬤嬤眼睛一亮, 又笑著誇讚:“老太太來前給主子帶了信, 還帶了銀子過來, 具體多少奴才不知道。老太太怕是知道主子上次說的柳家的危機,希望主子在這上麵給她發力。”
薑嬤嬤也是聰明人。
可她更意外,主子不過隨便一句話,老太太居然相信了。
現在因為這個事情, 府邸兩個小主子都被捧著,沒人再敢隨意欺負。
柳莞又說了,讓她瑪姆好好約束家裏人。
薑嬤嬤這才眼睛一亮, 又說了好些誇讚的話才離開的。
薑嬤嬤離開後, 柳莞先看了看假珠子, 果然是三色, 也是魚戲荷蓮的圖案, 甚至做得那種材質都相似。
柳莞很肉疼,為了做這幾個相同的珠子,可是花了近千兩銀子,一點都不便宜呢。
如今她瑪姆居然給她送1000兩銀票進來, 柳菀一下就又笑開了。
現在草船已做, 隻欠東風了。
目前還缺的一點火,就是女主這裏的火候。
所以柳莞招來幾個小跟班,吩咐道:“你去淨房外麵說的時候, 就說頭幾日萬歲爺送我回來了,然後說一下我最近皮膚變好了。”
柳莞說話的時候又塞了二兩銀子,那姑娘最後看著柳莞,後麵忽然朝她磕了個頭:“綠姝姑姑,奴婢不要姑姑的銀子,奴婢隻求綠姝姑姑一個恩典。”
柳莞看了,笑了下:“什麼事,別說求不求的,隻要我能做的,原則範圍內的也可以。”
那丫頭瞪著雙大大的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甚至整個嘴唇都在顫抖:“奴婢,奴婢就沒有見過哪個宮女能得萬歲爺護送的,綠姝姑姑的前程肯定不止於此。
奴婢就求綠姝姑姑一日出去的時候,將奴婢帶在跟前做一個丫頭。奴婢做事,姑姑也有察覺,奴婢不是無用之人。”
這個大丫頭是柳莞在浣衣局,幾乎是她最鐵杆粉絲,也是做事最滴水不漏的一個。
上次女主跟她哥被打一頓,讓去皇後那裏攪渾水的就是她,名叫秋菊。
柳菀上上下下打量秋菊,除了長相圓圓的不是太出色外,剩下的能力水平都可以,眼神也可以,還能抓住機會,是個好苗子。
柳菀十分意外的看她一眼道:“你要是事情辦得好,倘若我有這一天,就帶你出去,當然我也不能保證,畢竟我也隻是個宮女。”
秋菊就笑了,“綠姝姑姑謙虛,萬歲爺別說護送宮女了,就是後妃護送都沒有這樣的事情,姑姑的前程遠不止如此,就不知剩下的兩個姐妹能不能跟奴婢一起?”
柳莞就笑了,“你們還當真看得起我,我能出去,還能帶得起好幾個丫頭出去?”
“若是以後有這樣的機會的話,”
“若是做事得體,又有這樣的機會。我必是不會忘了你們,畢竟我在宮裏也沒有自己的人脈。”
這就是根源。
其實柳莞也不是沒有自己的人脈,她的人脈都在乾清宮。
倘若她真的要在這後宮,難不成還能讓她昔日的小夥伴,做她的奴婢不成?
柳莞一番推動布局後,果然慢慢就開始發力了。
宋綠如本來在淨房打掃,每天聞那個味道,就整個人都不舒服。
加上才被打了一頓板子,後麵又被柳菀這麼推波助瀾,直直將這個打懲罰的時間,給她增加到半年。
宋綠如差點沒氣吐血。
整日在淨房外麵詛咒柳莞,可奈和柳莞後麵出宮了,她想下手也無從下手。
結果最後等啊等,等啊等,還沒等來柳莞倒黴的消息。
反而聽說她出宮後,萬歲爺親自去接回來的時候,宋綠如還親自去找了一趟佟貴妃。
佟貴妃氣得眉毛一場,最後還用杯子砸了宋綠如一下,問她:“你不是說她那珠子好,珠子呢?”
宋綠如小心在佟貴妃跟前道:“我們要去拿,不好拿,柳綠姝非常寶貝她的珠子,但是有一個人一定可以幫我們。”
“誰?”
“柳綠姝的大哥,柳侍衛,奴婢可以跟他約定。但是別的事情需要貴妃娘娘出場,畢竟上一次我們才被打了一頓板子。”
說到這裏,宋綠如又哭道:“上次都說好是準備讓他去的,但是奴婢還沒來得及說,我們就被打了一頓板子,上次奴婢也是因為想替貴妃娘娘拿珠子才受的罪。”
宋綠如又是哭,又是委屈的。
倒是佟貴妃被說的一怔,最後猶豫道:“你的事本宮會想辦法,可倘若別人知道本宮去搶個宮女的珠子,像什麼話?”
宋綠如一愣後,知道貴妃這是想要珠子還要名聲,心裏氣的憋屈死了,隻好道:“奴婢知道娘娘恨烏雅氏背叛,若是暴露了連頂罪的都有了。”
周六的時候,她哥果然來找她要珠子。
柳菀有心坑他一筆銀子,就讓秋菊先出去找嬤嬤。
等人走後,柳菀先說了句戳她哥肺管子的話:“哥才被打了一頓板子,石姨娘又跟哥起衝突,想必哥最近日子不好過。”
一句話氣到柳啟城臉上的表情差點破功,最後也裝不下去了。
但是想到了綠如要的珠子,隻好硬生生忍住:“聽說你這裏有什麼珠子,我也不覺得你那珠子有什麼貴重。你要真有,綠如說想借過去看一下。她願意拿東西給你換,你那珠子也不是什麼寶貝的東西,她願意跟你換,你就跟她換吧。”
如果不是這個事情是她主導的,柳莞抬起鞋板子,就想給她大哥拍過去。
當然她沒有拍過去。
她特意踢了桌子一下,桌子上的茶水一倒,瞬間就順著茶水桌的角落,倒在她哥的衣服上。
立馬燙她哥當場就站了起來,惱怒叫一聲:“柳莞。”
“不好意思哥,手滑了。不過哥,要珠子就要珠子,什麼不重要,什麼不貴重?既然不貴重,她來要什麼?”
柳啟城氣的吐血:……
“我還說喜歡她手指呢,也沒見我去把她手指給砍掉,說什麼傻話。”柳菀又道。
柳菀一開始說話,氣的柳柳啟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太陽穴更是突突直跳。
他沒想到他這個小妹這一次侍寢過後,嘴巴厲害的這麼多,最後被她氣的吐血,生生忍住道:“你想怎麼樣?給你用銀子買可以了吧。”
“那我是可以用銀子收買的嗎?”柳菀變得水火不侵,油鹽不進。
柳啟城氣得青筋直跳,最後隻好道:“不論怎麼說,我也是你哥,親自出麵給你借一下珠子給她看看,這多大的事情。”
“好吧,那她給多少銀子來看一看?”
“20兩銀子。”
“20兩當打發叫花子呢,少說也得100兩,”
她哥大概是被她氣瘋了。
最後真的拿了100兩銀子,來將珠子換走了。
柳菀不放心,還叫秋菊叫個丫頭,跟上去看。
最後發現她哥果然去了淨房,將珠子親自交給女主後,她這顆心才放了下去。
第一顆珠子送上去,女主必定會懷疑。
第二顆珠子才是她的目標。
第2天的時候,柳菀還真等到了這個機會。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柳菀找到嬤嬤,打點一番說要回一趟乾清宮。
回來的時候,才見秋菊氣呼呼的說,見宋綠如去她們屋子外,不知道要做什麼。
柳菀眼睛一亮,就拉著秋菊去外麵轉悠,給女主留夠足夠的時間偷珠子。
果然這頭宋綠如塞了銀子給邊上守夜的宮女,說讓她幫忙打水後,就偷偷摸到了柳菀的房間。
她知道柳菀習慣將寶貝放在她一個保密楠木箱子裏。
她找了好會兒,才找到了柳莞的箱子。
她下意識按照以前的密碼,開始解暗扣。
結果吧嗒一聲,還真的打開了。
宋綠如有一點吃驚,她以為要費點心思的。
打開的時候,宋綠如果然在最上麵,發現了那個錦盒。
她打開錦盒一看,眼睛一亮,果然是紅白綠三色的珠子,這樣的圖案騙不了她。
宋綠如知道在原著裏麵描述這個珠子,說的是冬暖夏涼,觸之即冰,久之則暖,是個冬暖夏涼的寶貝。
她一摸上去的時候,果然一開始是陰涼的,後麵慢慢就開始暖。
心底大喜,知道是這個珠子後,宋綠如十分鄙視柳綠姝是個蠢貨,以為拿個假珠子去騙她,就高枕無憂了。
也不想想,她會跟她一樣蠢嗎?
宋綠如鄙視一番柳菀,就將自己提前備好的珠子換了。
她呼吸屏住,大氣都不敢出,就怕等下有人來逮到她,這下可就麻煩。
可是出乎宋綠如的意料之外,今晚的事情有一點格外的順利。
她想著到底是自己特意用銀子打點過,所以才安靜。
但是她也不敢在柳菀的屋子裏麵久待。
剛好將珠子一換,將箱子重新扣上。
就在宋綠如鬆口氣時,忽然背後傳來一聲聲音,“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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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忽然一聲聲音,差點沒將宋綠如嚇尖叫出聲。
她全身汗水都濕透了,結果被抓了個正著。
她僵硬著脖子回頭,心裏暗暗鬆口氣,還好她已經將珠子換掉了。
她便回頭,臉上還掛上無害的表情:“我隻是回來看看妹妹,沒想到妹妹不在,”
“我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之間沒有感情還可以來敘舊的。”柳莞跟秋菊從外麵進來,淡淡的聲音響起。
宋綠如臉色一僵,最後隻好道:“我們以前感情這麼深厚,妹妹,……”
“別說什麼以前,這裏黑漆漆的,你來我屋子幹什麼?”
“就是,別是來拿什麼東西的吧?做小偷的我們可不放過。”秋菊在後麵添油加醋。
宋綠如被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直接也惱了:“說什麼偷不偷東西?拿不拿什麼東西?說話也要講究證據。你有看到我身上有什麼?”
秋菊還真的去宋綠如身上,摸了一下,最後朝柳菀搖了搖頭。
說實話,柳莞是真的驚訝。
宋綠如可要來拿她珠子才行,難道就真沒拿走?
還沒換好?這般沒用?
她擔心沒有送出去,狐疑的看了一圈這個不堪大用的女主,然後當著她的麵打開了箱子。
當她看到箱子中那個珠子時,柳莞有點驚訝,這珠子跟她那個珠子有點像,但是已經不是她的珠子。
柳莞將視線打向女主,柳菀發現她先是呼吸急促,然後在她摸到珠子的時候,整個身體都緊繃了。
在她說完一句,“你要是敢來偷我珠子。我非得讓萬歲爺打斷你的腿不可,這是我額娘留給我的珠子,誰來拿我就要她命。”時,女主身體又下意識緊張了。
柳菀又拍拍胸脯,大鬆一口氣說:“幸好還在,”,女主身體又放鬆了。
“綠姝姑姑,你額娘留給你的,這麼寶貝的要放好,省得有的人呢,心思不純就盯著別人的東西。”
柳莞跟秋菊一唱一和,將這一番戲演完的時候,回頭看了眼女主,果然看到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然後還瞪她們一眼:“不過是顆珠子,有什麼稀罕,當誰都稀罕呢。”
然後宋綠如白了她們一眼,就準備出門了。
結果還沒出門口,就被柳菀叫住了,“等等,”
“幹嘛?”宋綠如心裏就有點緊張,到底是想著柳菀並沒有發現,她又將緊張心思放下。
“你的房間既不在我房間,而且又這個點了,你出現在我們房間,然後又想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秋菊你去找嬤嬤來說一下這個事情。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宋綠如想拿我們的東西未遂,若這種風氣不管,後麵豈不是助長歪門邪氣,那浣衣局如何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