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送月月紅牡丹過來, 讓柳菀種,那倒也不全是。
都有花房的人,每天澆水施肥捉蟲還有檢查土壤等, 明明才剛移栽過來,哪用得著這麼細致,偏偏花房的小太監, 就日日來報道,還做的不亦說乎。
就比如這時吧, 花房太監笑眯眯的朝柳菀彙報:“貴人主子, 牡丹最是嬌貴不好養, 恐要貴人主子多費些心神看下,倒是這月月紅好養, 隻要陽光,水分,花肥都足夠, 應是無礙的, 隻是這賞的牡丹和月月紅是從西域那邊了引進來的, 一般土壤怕是活不了,所以需要單獨的土壤才行。整個皇宮, 也就萬歲爺宮的各個花園盆栽, 禦花園, 還有就是慈寧宮後花園有外,剩下的,也就隻有貴人這裏得了一小盆, 可珍貴的很呢,”
說你特殊,說你棒, 說你整個後宮最獨特,你擁有除皇帝皇後太後的珍貴土壤,月月紅和牡丹,哪怕隻是一小株呢,一小盆呢,誰能不高興?
這話捧的人舒服,捧的人高興。
柳菀一高興,就讓人賞。
秋菊噘嘴,低聲嘀咕:“馬屁精,”
那小太監高興的,嘴角都裂到耳後了,歡歡喜喜接過秋梅遞過來的賞賜,然後又朝柳菀說了一通討喜的話;“奴才這裏,祝貴人主子,恩寵常在,容顏常駐,奴才得貴人主子賞,就是沾沾喜氣,也步步高升,回頭得幹爹多提拔提拔,”
汪泉聽的眼睛發愣,眼睛都瞪圓了。
屋裏秋菊秋梅秋蘭幾個,也驚呆了,這不過是一個小小花房裏的小太監,這嘴皮子這麼利索。
再這樣下去,還得了,那他們不都要被送回內務府了。
倒是柳菀被逗的哈哈哈直笑,還誇讚一句道:“就憑你這張嘴,回頭,你就離提拔不遠了。”
那小太監一得這話,立馬笑的身體越發恭敬:“有貴人主子這話,怕是奴才好運氣真來了,奴才給您磕頭,”
說著,還真給柳菀跪下了,磕了幾個頭才告退的。
屋裏幾人還在發愣,還在吃醋,卻聽柳菀哈哈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小太監有意思,怕是真到步步高升了。叫什麼名字?”柳菀邊看著眼前的月月紅,邊道進屋。
秋菊秋梅秋蘭幾人,立馬危機大升:“主子,您還說,就是一馬屁精,您還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不過是花房的小太監,你們吃什麼醋,就是說高看他一眼,他是太監,也不會影響你們什麼。”柳菀扶著丫頭的手進去,忽然一扶額,她又忘了,她應該要點種子,送進空間裏養著的。
這有靈泉水,還有點花香,不應該更舒服,更愜意?
秋菊秋梅秋蘭:……還真是哦,應該是汪泉有危機感。
被點名的汪泉,暗暗擦了把汗,眼中精光一閃,忽然道:“主子,這小太監,叫高一,應是梁總管是老鄉。不過這嘴巴厲害。”
柳菀又道:“回頭,若是再遇到他,給我叫來,我讓他給我備一點種子,”
“主子需要什麼種子?”
“各種花,水果種子也行。”柳菀話剛說完,外頭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粗使嬤嬤在外麵稟道:“主子,貴妃娘娘跟前的姑姑來了,說來替太皇太後送花種的,”
“送花種?”秋菊幾人一陣訝異,“這可巧了,主子剛還說到種子,就送來了?”
柳菀小心護住腰,在貴妃榻上坐好,這才道:“讓她們進來。”
這次來的,不是上次的侍書,而是另外兩個不認識的。
來的時候,態度就有點傲慢了,可能也是有前麵同事的示警,所以行禮了,不過不怎麼標準。
柳菀正在吃棗子,那手裏的棗核一滑出手去,就砸在她膝蓋上,那丫頭,哎呀一聲,臉色閃過痛苦,惱道:“還請貴人注意扔棗核,”
柳菀哎呀一聲,趕緊道歉:“呀,這是娘娘跟前的侍琴姑姑呀,秋菊,快去扶起來,”
秋菊幾人都不喜歡貴妃跟前的丫頭,覺得對方平時愛壓榨人,先前進來的時候,就對門外的嬤嬤趾高氣昂的,拉簾子抬花盆進來的時候,還撞到了嬤嬤,也不說一聲道歉。
她去扶人的的時候,就不怎麼真誠,還說道:“姑姑小心些,主子有身孕,胃口不好,棗子平時夠著她吃的,我們平時都怕主子吃了太無聊,就讓主子扔棗子玩,不小心扔到姑姑了,”
那宮女臉上不好看,不陰不陽一句:“不就懷個孕,能不能生的下來還不一定,貴人還是不要恃寵而驕的好,”
秋菊氣的不行:“請姑姑慎言,主子身份再沒娘娘高,也是貴人,我們隻是奴婢,萬沒有奴婢教訓主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