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們聽說沒有,魔道那邊最近出大事了!”

“你是說最近瘋傳的那個消息?”

隻接待修真者的酒樓中,一群練氣築基的修真者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這事一出,十位魔尊的排名肯定要大換血了吧?”

“也不一定,還有可能就此變成九位魔尊。你想想,那麼大的地盤呢,連其餘九位魔尊都在虎視眈眈,十魔尊之下哪個能一口氣吃得下?八成要被另外九位瓜分。”

“有道理。”

“……眾位究竟說的是什麼事?”有消息不靈通的傻子問出來,立刻得到一片鄙夷目光。

“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那人愣愣搖頭。

好事者便壓低聲音:“那盤踞十八重獄的殷尊者,前些日子裏重傷不治,暴斃啦!”

“咳咳咳、咳咳——”

旁邊忽然有人劇烈咳嗽起來,好事者不滿地看過去,就見一清雋公子扶著桌沿,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來一般。

通身氣息不顯,倒是身邊護衛周身靈氣逼人,看上去像是某個修仙大族的公子。

“抱歉抱歉。”那雪衣公子直起身來,眉毛微彎:“某太久沒出過山門,倒是沒想到外界竟發生了如此巨變。倒是要請教一下這位同道,殷尊者已死的消息,是何時何地傳出來的?”

他長得好看,說話有禮,一下拉回了不少好感度。

倒是身邊幾人,一個表情賽一個的奇怪,尤其是那個黑衣青年,臉色像是吃了蟑螂一樣扭曲。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那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本想把之前唬那些無知者的話拿出來再宣揚一遍,可不知為什麼,一對上這位雪衣公子的眼睛,他就下意識講了實話。

“我也是道聽途說,具體發生了什麼,恐怕隻有打得天翻地覆的兩位尊者知曉了。”

“兩位尊者?”

“是啊!”那人一下子來了興致,像是先前對其他人一樣湊到近前,還有三米遠就被護衛者周身暴漲的靈壓壓得踉蹌。

雪衣公子歎氣:“折騰了一路,你們也不嫌累…”

他揮手令人撤下,講述者這才靠到近前,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放肆,規規矩矩坐在桌對麵竹筒倒豆子。

三日前,第十尊毫無預兆出現在第七尊的領地,氣勢洶洶一路拆屋,直奔位於第十八重獄的大本營。

十八重獄損失慘重,卻始終不見第七尊出麵主持大局,反倒是一天前第九尊忽然現身,二話不說與第十尊戰成一團,一打就是一天一夜,至今仍未止歇。

“這位…道友,您若是不信,大可去那十八重獄邊界走上一圈,外圍的高山都被轟平了一片,魔氣濃重得往裏多走幾步都難!”

此人信誓旦旦,越講越覺得自己的推論有道理:“若是那殷尊者沒出事,豈會容忍兩個對家在自己的地盤撒野卻視而不見?定是受了重傷動彈不得!亦或者已經隕落了!”

——不,還有可能是因為不在家。

殷琅第一次體會這種奇妙的感覺——

有人當著你的麵對你言之鑿鑿:

你死了。

你肯定死了。

你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他微笑著問:“這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沒、沒很多吧?兩位魔尊打起來也就是近一天的事,傳不了太遠。”

很好,還來得及遏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