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溫讓這話嚇得一哆嗦,忙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生怕自己的女兒身被人認了出來。
“我……我平常保養得好,保養得好。”
“嗯……對不起,是我越矩了。”溫讓低下頭,臉色通紅。
我忙將掉在地上的鐵盒撿起,遞給了她。“幫你拿出來了,接下來要怎麼處理,看你自己的吧。”
溫讓接過鐵盒,輕聲的對我說了句謝謝,走到了溫府的外麵,在一個湖邊停了下來,在湖邊燒了個火堆,又做了個支架,將鐵盒裏那個隻有手臂大小,早已幹枯的男嬰放在了上麵。
火堆燒了足足兩個時辰,才將這男嬰燒成灰燼,溫讓將他的骨灰灑進了這個湖中。
“你被封印在溫宅三十年,應該不想再體驗埋葬在地裏的滋味了,隨著河流走吧,去看看這個你還沒來得及見到的世界。”
我和溫讓坐在湖邊發呆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事有些尷尬,我倆既不敢對視,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直到天色漸漸暗去,身後才響起了幾道零散的腳步聲,我倆回過頭一看,發現是老頭他們,那口懸在心尖上的石頭,頓時落了下來。
之前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回來時隻剩下三三兩兩的老兵,和大難不死的甄珍還有老頭。
“沒有想到我們已經格外小心了,卻還是鑽進了黃鼠狼堆裏,那隻最大的黃皮子我沒遇到,你們後來怎麼樣了?”
老頭狼狽的坐在我的邊上,甄珍更是直接抱著我哭訴。
“嗚嗚嗚……淩音……淩一,我……我差點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幾個剩下的老兵,不顧自己七尺男兒的臉麵,直接朝著溫讓跪下,痛訴自己護主不力,也沒有保護好那些弟兄。
我不著痕跡的將甄珍從我身上拽開,溫讓扭過頭看了一眼,隨後歎了口氣,並未說後來的遭遇,隻道一句:“走吧,我們回家。”
仿佛昨夜發生的一切,是我和她之間的小秘密,弄得我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她,我女扮男裝這件事了。
到雙城用了接近一周,回到上滬卻快了很多,我們陪著溫讓帶著溫司令的遺體回到司令府時,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周圍危機四伏,她卻頂著壓力,依舊旅行了諾言,將那座洋宅的地契和三千大洋都給了老頭。
這還是我頭一回見到老頭這麼不要臉的人,表現出不好意思的模樣。
臨別時,溫讓忽然喊了我一聲。
“淩一。”
“嗯?”
“你保重,有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好。”
剛一離開司令府,老頭便不懷好意的望著我發笑。
“淩音,你老實交代,你們一起摔下懸崖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兒,讓這性子這麼爺們的溫大小姐,對你如此牽掛。”
我無語的瞪了老頭一眼,問他:“雲清子,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