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肖遠的眼中,沈微年似乎是一個話不多卻極其強大的後盾。在隊裏他總是喜歡包攬做飯照顧病人的角色,但是所有人也都明白他是這個隊伍中極其重要的存在,是最關鍵的保護者。如果說肖遠是隊裏人人崇拜的無敵老爸角色,那沈微年注定是嚴厲又寬厚的奶媽了。
此刻肖遠滿臉莊重又認真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沈微年,眉頭恨不得打上一個結才行。
“那個,要不讓肖遠先看著沈微年吧,我們就先出去了。”
“出去了出去了,不要打擾他們休息了。”
眾人似乎是承受不住屋裏的某人時刻釋放的低氣壓,自覺的離開這裏把空間讓給他們。
沈微年此刻是趴在床上的動作,因著劇烈的疼痛頭發被汗打濕,發梢貼在臉上,倒是難得一副虛弱的樣子。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剪掉,連著整塊被燒焦的皮膚都割了去,雖然灑上了藥粉但是仍不停的向外滲著血,異能者的身體素質雖然較強,但是被越等級的異能傷到也隨時可能丟了性命。
......
“有沒有人,這邊有個異能者還有呼吸。”沈微年躺在斷壁殘垣的戰場上,應該是昏厥了很久,身體被麻木感充斥著。天空是壓抑的昏黃色,周圍還飄著各種屍體的焦臭味道,眼前的少女有著清秀的五官,麵色焦急又有些倔強:“挺住,你還有救,不要放棄!”
沈微年滿臉血汙,已辨認不出原本的麵目,眼睛也幾乎被幹涸的血漬糊住,隻能勉強睜開一條細縫。自己的家人全都不在了,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欲望,這個女孩又何必把精力浪費在他身上呢。
女孩不停做著心髒按壓,她的身後也悄悄出現了另一個女人高高舉起冰錐的影子,那充滿貪婪和邪惡的雙眼當真肮髒無比。
“小心身後!”沈微年想提醒她,然而破裂的聲帶已經失去了發聲的能力。冰錐刺入心髒,溫熱的鮮血再次噴濺到沈微年的臉上。
女孩子的身體倒在自己的身上,慢慢失去溫度,而另一個女生則滿臉興奮的離開,嘴裏編造出違背真相的胡話。
如此,我也沒什麼好作為報答的,那就讓那個女人給你陪葬吧。
......
沈微年睜開雙眼,眼前的麵容和夢中的臉孔重合到一起。他終於又做了這個夢,不是殘缺的片段,而是完整的畫麵。這些都是前世的記憶嗎?隻是這一世那個營救自己的女生變成了一個男孩子,而這輩子的重新來過也都是因為他吧?
“你醒了?”
沈微年想去撫平小男生皺著的眉頭,一起身卻一聲悶哼再次跌落在床上。
“先別亂動,你後背都燒焦了,還沒脫離危險。”
看著打量四周環境的沈微年,肖遠解釋到:“我們跟著合作的那個小隊到他們的私人安全區這裏先歇一歇。”
“那個變異———”
肖遠拎著小黃豆的後腦勺把它拿出來,在沈微年的眼前晃了晃:“難得吃了個飽,又睡了。”
不知怎麼,想到剛剛沈微年醒來打量她的眼神,肖遠心裏就覺得怪怪的,毛毛的:“你先歇著,我出去了,有事情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