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昔對這樣小孩子家家的遊戲沒有興趣,一直閉目養神。雲清芷更是不屑一顧,雲家是憑著絕世武功才坐擁天下,這種程度的功夫,在她眼裏連耍把戲都算不上,真不知道這神石山莊是怎麼譽滿武林的。蘭衣、舞衣一心護主,隻顧暗中留意著場內情形。雲雪容小女孩心性,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不多久的功夫,幾個上台的年輕人都被石玉華的鞭子給趕了下來。
雲雪容拍手叫好:“果然巾幗不讓須眉。你們看,你們看,她把那些個又醜又粗魯的男人全都打下來了。”
突然,一道身影帶著風聲掠了過來,在桌前停下,便見一個錦衣華服,麵容俊俏的少年站在雲雪容身前,一雙眼睛色迷迷地黏在她身上,陰聲怪氣地說道:“他們幾個是又醜又粗魯,那姑娘認為在下可否能入姑娘的法眼呢?”
雲雪容打了個寒戰,齜著牙說道:“你連他們都比不得,根本就算不得個男人嘛,幹脆進了皇宮當太監得了。”
“你……”這錦衣少年名喚朱璃,人稱“梨花公子”,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采花大盜,因他武功毒辣,身手不凡,又仗著父親乃是綠林盟主,一直沒人治得了他,而且,他采花從來都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強搶,不少江湖好漢看不慣他此種作為,上前勸阻,都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久而久之,再無人阻止。他胡作非為慣了,何時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氣極反笑,“好,我不跟你個小丫頭計較,待我贏了擂台之後,再來與你辯駁辯駁。”說著,冷哼一聲,跳上了擂台。
見到此人,石敬的臉色都變了。此人一向不在楚北一帶活動,自己還是南下之時曾見過一麵,怎麼他也來了?而且,此人武功高強,恐怕不輸自己多少,華兒豈是他的對手?這可怎麼辦才好?但是,今日早已言明是比武招親,豈有反悔不讓他上台的道理?
朱璃躍上擂台,身手矯健,存心賣弄其輕功了得。對麵的石玉華心頭一緊,暗中想道:“看這家夥的模樣,就不是個正經的人,這雙眼睛就夠讓人討厭,上擂台前居然還調戲少女。可是,看他樣子,武功像是高出自己不少。這可怎生得了?”思及此,緊張得手心冒汗,看向台下的祖父,也是愁眉不展,心頭更是慌亂。一句話都不多說,先下手為強,軟鞭一揮,一上手就是壓箱絕學。朱璃的功夫還真不是浪得虛名,下手又狠又準,所指之處,全是人身上的麻穴和暈穴。
眼看著石玉華就要敗落,雲雪容拍桌而起,怒道:“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能落到這個敗類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天理難容!”剛剛聽到周遭來賓的議論,知道他就是個專門*少女的惡棍,對他更是痛惡。
幾番交手下來,石玉華已是嬌喘籲籲,香汗淋漓。反觀朱璃仍是氣定神閑,一派輕鬆。石玉華全無還手之力,連招架都勉為其難,不時地被朱璃吃豆腐。朱璃之所以沒有快速解決,除了想要在交手中一親芳澤,也是賣弄自身武功。台下的石敬也坐不住了。心想,他中年喪子,就隻有這一個孫女兒,就是賠上他一生的名聲,他也不能將華兒嫁給這個畜生。見時機差不多了,朱璃欺近石玉華身子,直指她胸前軟麻穴。石玉華閉上眼睛,暗道,今日若是一定要嫁這個人,她還不如自刎算了。
石敬正欲飛身上台時,突然聽到一聲怒斥“住手!”接著,便見一道身影飛上擂台,速度之快,平身罕見。這人不是別人,卻是氣憤不已的雲雪容,她衝上擂台,擋開朱璃,將石玉華護在身後。
朱璃退了兩步,才站穩身子,愕然看著雲雪容,扯唇一笑:“姑娘好俊的身手!不知令尊哪位,家住何方,師承何處?”
“呸!”雲雪容怒目相視,“憑你也配問嗎?哼,本姑娘倒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竟敢目無法紀,犯下如此多的滔天惡行。今天,本姑娘就要替天行道,閹了你!”
眾人瞠目結舌,在場之人見過朱璃的不在少數,就是沒見過的,也聽過他的名聲了。暗歎,不知道這個姑娘是不知道這朱璃究竟是何人,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隻有石敬與少數幾人倒是知道,這個女娃坐在專為紅梅小莊留的席位上,雲家向來無男尊女卑之論,看她那通身的派頭,怕是紅梅小莊的少主人也說不準,而且,坐著沒動的那幾個女子,更是高深莫測。
石敬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