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有五六米。”紀森澤摸了摸胡子道。
“那行,從今天起,你們必須每家每戶都造船,給你們一年的時間,自己去找工匠來學習建造,應對兩年後的洪災。”縣令揮了揮手,十分大氣地說。
紀森澤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看著說話就像在吃飯一樣簡單,根本沒有想過,每家每戶要建造出船來,需要多困難的縣令大人,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什麼?造船?”
紀森澤心情複雜地看著議論紛紛的村民。
“造船應對洪災?”
“縣令大人,這不行啊,我們根本沒有造船的經驗,簡單的竹排能做出來,但是船……小船我們勉強能造出來。”
“但大船,足夠我們一家住下的,就不是簡單的技術了,這……”這不是為難人嗎?村民不敢把後麵的話說來,畢竟民不與官鬥,他們還是有這個自知之明的。
“縣令大人,我們洪水來了往山上跑就行了,不用造船。”李春來等人,笑著開口。
縣令臉一冷:“我是在問你們意見嗎?”
村民們委屈了:“……”但不敢說話啊。
“這船必須造,這躲山上的事,你們自己琢磨,跟本官沒關係。”
“總之,明年冬天這個時候,必須上交這些船隻。”
紀森澤本來在琢磨咋回事兒,在聽到縣令說出上交兩個字的時候,他瞬間抬頭看過去,心裏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他連忙開口道:“縣令大人,能不能後年這時候再上交?明年這時候肯定隻能上交一半,若是耽擱了農活,對大人你不是什麼好的政績。”
沒錯,紀森澤才出來,縣令是想根據這次的國師的洪水預言做一些政績出來。
他讓百姓修船,若是度過了洪災,就是一件很好的政績,等洪災之後,他再把這批船都拿去賣了,政績有了,銀子也有了,兩全其美。
就算是沒有洪災,光是修堤壩,就能夠計入他的政績裏麵。
這造船,隻要不把百姓逼急了,且瞞著上麵的官員,最後再找個理由,讓百姓把船上繳,拿去支援其他靠海地區,雖然麻煩些,但絕對也算是政績。
總之。
這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紀森澤也是基於這樣的懷疑,才會提出延遲一年上交的要求,如果他猜對了,那麼,縣令會答應。
若是他猜錯了,那指不定問題會更加糟糕。
畢竟,他不知道對方冒著被彈劾的風險都想要做惹怒百姓的事,是為了多大的利益。
前麵那種,也能從側麵說出,這位縣令大人好功績,但膽子並沒有太大。
縣令看了他一眼,許久才回答:“可以,不過,不是後年這個季節,而是七月。”
“行。”紀森澤鬆了一口氣,在村民們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把縣令送走了。
當看見縣令的馬車從遠處慢慢地離開,再也看不見影子時,村子裏的村民瞬間炸開了。
“村長,怎麼回事,我們真的必須造船?”
“對啊,村長,你怎麼能答應呢,我們哪裏有時間去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