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天寧每次露出這種笑容,都是有所把握的。
“大爺爺你忘了嗎?我準備了不少的儲備糧,在西州府跟路州府,我準備得最多的就是水源。”
福瑤剛剛一時間沒想到這個,他也沒提。
如今,過來跟紀森澤說,他自然是有完全的準備的。
何況,那金佛像的金光變弱,也是一個暗示,繼續往前,可能會出事。
雖然,路州府也準備了水資源的,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情況。
“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們就去這個城鎮,西山鎮!”
紀天寧跟紀森澤說完後,就起身回到自己的騾車上了。
往回走的一路上他注意到,四周,也還有其他的難民,但這些難民,臉色麻木,但依舊一直往前。
有些,已經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有些,渴得嗓子冒煙,依舊不停地尋求幫助。
這些人,他根本幫不了,也不能幫。
紀天寧快步上了騾車。
繼續往前走,能看到的人影就更少了。
大多都是一些屍體躺在黃土路上,有些還維持著,扯著草根往嘴裏喂的姿勢。
“怎麼死了這麼多人……”
紀老太的臉色有些難看,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穿的衣服也僅僅隻是粗布衣服。
但是,後來,越往前,死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反而越來越好。
這些死屍,給臨河村村民帶來了十分震撼的一幕,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麵臨這一幕,似乎,這就是他們之後的下場一樣。
“沒有水,還是沒有水。”
張家,賀家,劉家,徐家,鄧家,幾乎所有人家都有些絕望了。
本以為從土匪手上逃出來,就能夠保住性命了,誰知道,更加絕望的事,還在後麵。
車隊的速度一下就慢了下來。
紀老太皺眉看著騾子:“不行了,騾子太久沒有喝水,沒有吃草料,已經累得不行了。”
“娘,騾子還好,我們家的老牛才是根本都走不動了。”
車隊驀地停下來,所以人都坐在路邊歇息。
紀春榮從早上起,就沒有上過牛車了。
陳氏也下來走,幾個孩子,原先還能坐在上麵,上午走了一段路後,就都下來了。
紀家的老牛在一口一口喘著粗氣,看起來,十分的累。
紀阿爺伸手摸著老牛,把自己水壺裏的水喂給老牛喝,他歎息了一口氣:“老夥計,你陪了我這麼多年,受苦了。”
老牛打了一個響鼻,甩了甩尾巴。
看著老牛把水喝了,紀阿爺十分欣慰,摸著它的腦袋道:“當時買你的時候,我就說了,但凡有我吃的一口,就有你喝的一口。”
紀家人看著這一幕,心裏都很複雜。
“爹,我們現在怎麼辦?”紀文淵問道。
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就跟以前在家,有什麼事,大家在飯後一起商量的樣子。
紀阿爺沒有私自做決定,他沉吟半刻後,看向紀天寧:“天寧,你覺得呢?”
“還有,啟榮,天寧,你們倆知道逃難路線,應該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