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阿爺聽到她這話,心裏有些狐疑,下意識就問了出來。
紀老太卻一頓,下一秒瞬間抬起頭來,看向他:“你說啥?兩人受傷了?哪裏受傷了?”
“你這老頭子,孩子受傷了咋不出聲跟我說呢,你瞞著我有啥意思。”
“停停停。”紀阿爺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但想到自己本來就是過來要給老婆子說的,幹脆也不瞞著了,直接把情況說了。
一會兒後。
紀阿爺抽了一口根本沒有煙葉的煙杆,瞅了紀老太一眼:“你放心,都上了藥了,沒事。”
“長冬……真的沒事嗎?那孩子,怎麼這麼憨呢,水壺都拿不穩。”紀老太揉了揉眼睛,借著黑夜掩飾微紅的眼眶。
但本來夏季天色就很亮,哪怕是晚上,月光也亮亮的,不用燈火都能看清楚路。
紀阿爺看她這樣,心裏也不好受,解釋道:“長冬的事,怪不了誰,你可別在福妞跟天寧麵前提。”
“你以為我是那什麼都不懂的粗婆子嗎?難不成要看到天寧跟福妞為了救長冬撲上去跟那些士兵作對才好?”
“幸好天寧理智,知道及時止損,就應該回來,長冬那邊,等我們之後去救。”
“隻是到底心裏還是擔心罷了。”紀老太解釋了一聲,又揉了揉眼睛。
“算了,睡覺吧,沒有力氣,怎麼把老六救得回來。”
“嗯。”紀阿爺應了一聲。
他知道,家裏的人都擔心老六,但是,現在,是要先保住自己,才有能力去救老六。
夜色漸深。
四周時不時有蟲蟻鳥獸的聲音響起,時不時,還能聽到蛇吐信子的聲音。
不過,哪怕有覺淺的村民,也不做理會,因為村民做的帳篷,要麼是用雄黃水泡過,要麼是四周撒了雄黃粉的。
何況,白日累了一天,有幾乎歇息,幾乎沒有人會在意條件差不差。
第二天。
天才剛破曉,也不過才卯時,一群村民就起來,在四周撿著幹柴,又燒水,造鍋煮飯,把水壺灌滿,在四處去找找,看看這裏的深林是什麼情況,四周是否有河水。
福瑤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底下那麼多人來來往往,她神情有些恍惚,伸手拍了拍臉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連忙穿好鞋,就要下去。
“福妞,你怎麼起來了?”
陳氏看到福妞,連忙招手叫她過來,拿了剛煮出來的肉片粥,給她喂了一口。
紀老太在旁邊煮紅棗枸杞粥,這兩樣算是水果和藥材,比肉還貴呢。
所以隻有幾個傷員有份吃。
紀家其他人,就是把以前烘幹的兔子肉,撕成絲,能煮一鍋,大家解解饞。
“二舅母,姥姥,大哥呢?大哥沒事吧?”福瑤緊張得看著兩人,就怕她們會搖頭。
看著這樣的福妞,陳氏跟紀老太都有些心疼。
陳氏道:“沒事呢,剛剛大嫂才下來,說天寧腳上不那麼痛了,不過還要養養,說一會兒把飯端上去讓他吃呢。”
福瑤猛地鬆了一口氣,大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