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聞言眼皮一掀,沒有回話。
孫玄澤也不以為意,很快又問了一句,“湛小王爺半年不曾踏足我這攬芳閣,今日過來了,是想清楚了?”
陸湛看著孫玄澤眉目微微動了一下,片刻後,輕嗤一聲,“是啊,有些事情想通了也就那麼一回事兒。”
孫玄澤分揀棋子的手微微一頓,不過隻是一瞬,便恢複正常,他溫聲道:“你想清楚了便好,不過,你今日過來,不應該隻是來告訴我這個吧?”
提起這個,陸湛正了正臉色,“之前你救了蘭漪,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孫玄澤溫和一笑,“舉手之勞而已,湛小王爺無須掛懷。”
陸湛說,“是什麼就是什麼,該怎麼論就怎麼論,我這人一向如此,之後你若是遇到麻煩,我能幫上的,決不推辭,不過僅此一次,算是還你這個人情。”
孫玄澤好笑的說,“我記得蘭小姐之前也這般和我說過。”
“我倒是想不到你孫世子有什麼需要用得著她的。”陸湛的語氣帶著一絲諷意,當然了,他暗諷的自然不是孫玄澤,而是蘭漪。
孫玄澤頗為認真的回了一句,“這還真不好說。”
陸湛聞言黑目微微眯了一下,話音不辨喜怒的開口,“隻要你不怕惹得一身麻煩就行。”
陸湛和孫玄澤的交情雖然不及縐籌和祁灼,不過也不差,隻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逐漸疏遠了而已,他還是有幾分了解孫玄澤的。
他這個人,其實和自己一樣,很怕麻煩,而蘭漪身份特殊,若是和她扯上什麼交情,麻煩就會源源不斷的,就比如他自己。
陸湛覺得,他是無從選擇,至於孫玄澤,反正他提醒了,以後怎樣,隨便他了。
陸湛並沒有在攬芳閣用飯,而是去了風月街,畢竟提前和縐籌與祁灼二人約好了。
陸湛到風亭閣時,那二人已經到了,他們正坐在雅間喝著酒。
見陸湛進來,祁灼當即放下酒杯,開口道:“你老人家可總算來了,要不要給你換兩匹馬?這速度也忒慢了些。”
陸湛聞言隻是斜了祁灼一眼,隨後抬步走進去坐下,麵不改色的說,“我去了一趟攬芳閣。”
“攬芳閣?”祁灼受驚的看著陸湛,“你竟然會去那兒?”
相比於祁灼的震驚,縐籌則是要淡然得多,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酒後,才道:“怎麼不可能?他以前不是那裏的常客嗎?”
“你都說了是以前,和現在能比嗎?”說著說著,祁灼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一挑,“莫非……”
“收起你的想象,沒那回事兒。”祁灼雖然沒將話說完,不過看他的神色以及聽他說話的語氣,陸湛便明白了他要說什麼,當即出聲製止。
“我自然也知道沒那回事兒。”祁灼撇撇嘴,“隻是好奇嘛,你到底去攬芳閣幹什麼去了?”
縐籌聞言也豎耳聽著,他也想知道陸湛為何突然去了攬芳閣。
因為他們三人的交情,以前不光陸湛是攬芳閣的常客,祁灼和縐籌也是,隻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陸湛不去了,他們二人也逐漸去得少了,今日聽到陸湛這樣開口,倒是讓他們覺得驚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