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膝下就隻有孫玄澤這樣一個兒子,自然是希望他能承自己爵位的,而且孫玄澤也不小了,但是他卻無心朝野,一顆心都撲在了做生意上,及冠了也不娶妻,愁得康王頭發都白了。
此番康王是鐵了心要曆練孫玄澤,所以跟元崇帝請了旨,讓他參與追查嚴黨一案,隻要立功,便可以順勢推他入朝。
昌平侯見康王此舉,也知曉他是何意,覺得縐籌也差不多可以曆練曆練了,因此順道也跟元崇帝請了一道旨意。
而作為負責此案主要負責人之一的榮國公,他見康王和昌平侯都給自己兒子請旨了,他自然也不會什麼都不做,所以也去向元崇帝請了旨。
康王、昌平侯和榮國公三人是同一天去禦書房請的旨,康王去時,元崇帝大為讚揚了他一番,同時他也比較看重孫玄澤的能力,因此爽快的準了;昌平侯去時,元崇帝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想著縐籌和孫玄澤同歲,日後都是要繼承爵位的,此番一起出去,也挺好的,能相互照應一下,因此也準了。
但是當榮國公去時,元崇帝看了他一眼,直接就問了一句,“國公也是來請旨,讓祁灼出去鍛煉的?”
榮國公聞言怔了一下,隨後回道:“既然皇上都知道了,那就請您再下一道旨,讓祁灼和那兩小子一起去。”
元崇帝眉頭一皺,想著這是去捉拿嚴黨,又不是奔著去趕集,一個個的去湊什麼熱鬧?
當然了,他作為君主,麵對著自己的臣子自然不能這麼說,所以隻是道:“此番捉拿嚴黨一事,情節嚴重,不易大肆張揚,國公若是想鍛煉自己的兒子,朕這裏還有其它事情,可以再為他安排。”
元崇帝能這麼說,是基於他對榮國公的了解,他寵愛祁家兩兄妹,這是出了名的,要不是康王和昌平侯為自家的兒子請了旨,他不得不做做樣子,才不會進宮來請這道旨意。
元崇帝想著自己都給榮國公遞了個台階,他會順勢走下來,卻沒有想到他今天還真的站在頂端不肯挪步了,“捉拿嚴黨一事,事關重大,好在祁灼武功也還行,多個人手多份力,他和那兩小子關係也不錯,一起去成功的幾率更大。”
“……”
他這個意思,就還是要自己下旨,讓祁灼一起跟著去了唄。
元崇帝不曉得今天榮國公為什麼一定要自己下旨,撐這個麵子,又不是京城裏所有高門府邸的官員都來給自己的兒子請旨了,相府那兒不是沒有動靜嗎?安丞相就沒有來給他兒子安承請旨。
榮國公見元崇帝對這事兒還是有幾分推辭,於是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凡是他有求於元崇帝什麼但他不答應時,榮國公就在他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時訴說著自己的酸楚,這招簡直是屢試不爽。
榮國公覺得,反正這裏麵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在,在元崇帝麵前丟臉完全算不得什麼。
至於元崇帝,他雖然覺得他的臣子在自己麵前哭成這樣,有些無語,但是在另外一方麵,榮國公此舉又極大的滿足了他作為一代帝王的虛榮心,所以半推半就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