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是請示的話,可是被他說成了命令的感覺。
話落,他也不看蘭漪,直接對著不遠處彈琴的紅衣女子招了招手,正是他口中的紅魚姑娘。
“你起來,讓蘭小姐坐下,你教她彈。”
“祁公子……這……”紅魚一臉為難,餘光也是朝坐在靠窗處的陸湛暼了暼。
“還愣著做什麼?祁公子的話沒有聽到嗎?讓你教成國公府的小姐彈琴,是你的榮幸!”
縐籌說話時頗有一絲不耐,紅魚不敢再耽擱,連忙站了起來。
她就一個風塵女子,今日這裏的三個男人,她誰都不敢得罪。
“……請——”
紅魚心裏琢磨了一番,也不知道此刻稱呼蘭漪為什麼合適,想了想,覺得一個“請”字最直接,誰都不會得罪。
蘭漪很想拒絕,但是她又是一個識時務的人,知道眼下最應該如何做,所以再三權衡後,緩緩站了起來。
“慢著——”
正當她準備抬步走過去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這聲音不大,但是卻帶著一股森寒之意,諾大的雅間裏也是霎時鴉雀無聲。
蘭漪身子瞬間一僵,聞聲望去。
“她還不夠資格。”清冷的話音不急不緩的吐了出來,帶著五分冷五分嘲。
蘭漪和紅魚聽了心裏都“咯噔”一下,都有些對號入座,將陸湛此刻說的“她”套在了自己身上。
蘭漪木在原地,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甚至不敢往那邊看,心裏一陣血氣翻湧,臉頰發燙。
紅魚卻是直接跪了下來,嚇得聲音都在顫抖,“湛小王爺恕罪!”
陸湛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起身直接抬步朝蘭漪走了過去,蘭漪還沒有回神,他的手便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蘭漪渾身一震,本能的想要甩開,她眸中的不滿之意沒有隱藏好,恰好被陸湛給瞧見了。
手上力道加重,蘭漪覺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被他給擰下來了,刺痛無比,她抬眸,努力去迎視著麵前男人那不善的目光。
陸湛瞧見,極輕極淺的“嗤”了一聲,嘲諷之意很濃,“哦?看蘭小姐這是有話要說,怎麼,成國公府的小姐做膩了,這是要換換口味,學妓女彈琴取悅男人?”
他的話如此直白,一聲“妓女”讓紅魚將頭埋得更低。
蘭漪的臉通紅,卻不是因為喝多了酒,而是陸湛這種羞辱人的話。
明明心裏委屈得要命,可是蘭漪偏偏臉上不動聲色,就因為麵前的男人是陸湛,她不服氣。
隻是這落在陸湛眼裏,便變成了不痛不癢,他眼中多了一絲厭惡,嫌棄的說,“也是,從成國公府出來的人,自然比較獨具一格。”
他明褒暗諷,蘭漪木在原地,臉色青紅白三色交加,還覺得辣糊糊的,仿佛被人扇了無數個耳光。
“你要是想繼續留在這兒取悅男人,我決不攔你。”話落,陸湛直接甩開蘭漪的手臂,抬步出了雅間。
蘭漪原地站了片刻,也抬步跟了出去,哪怕她再委屈,再怨恨,也必須吞回去,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脫離了陸湛的保護,極有可能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