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淡淡的暼了二人一眼,回了一句和之前對孫玄澤說話時相似的話,“有些事情,想通了就好了。”
祁灼目光上下打量著陸湛,似乎在斟酌著他這話裏有幾分真假,好一會兒後,才再次開了口,“你能想通就好,人啊,最不應該的就是為難自己,人生仿若白駒過隙,就該怎麼高興怎麼來。”
這是祁灼覺得自己長這麼大來悟出的最真的一條理,也不管別人認不認同,反正他覺得有道理就行了。
話落,他拿過杯盞,給陸湛倒了一杯酒,又把自己和縐籌的杯盞添滿酒,三個人一起喝了一杯。
祁灼回味著道:“這裏的胭脂醉,真是越喝越上頭。”
縐籌聞言也肯定的說,“喝了這麼多酒,確實沒有什麼酒能比得上風月街的胭脂醉。”
陸湛倒是沒有開口,隻是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玉盞。
不多時,門外有小廝稟報,“祁公子,錦繡姑娘到了。”
祁灼聞言眸光一亮,直接讓錦繡進來。
聽到腳步聲,雅間裏三個男人的眸光都掃了過去,見一紫衣女子緩步走了進來,明明還是早春,她卻穿得很單薄,裸露出來的肌膚欺霜賽雪,嫩如凝脂,身段玲瓏,足以想象裏頭是何等曼妙的春光。
祁灼摩挲著下巴,嘴裏念著,“錦繡錦繡,不愧是錦繡,當真是人如其名啊。”
錦繡走至桌前,微微欠身行禮,“公子謬讚了,錦繡拜見三位公子。”
祁灼一雙桃花眼盡顯風流,“錦繡姑娘不必多禮。”
話落,他親自起身去將錦繡扶了起來。
“聽說錦繡姑娘的琴藝了得,不知道今日我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聽錦繡姑娘彈一曲。”
這話是縐籌說的,他們來之前,便聽說風月街新來了一個叫錦繡的姑娘,因為彈得一手好琴,一來風頭便蓋過了紅魚姑娘。
祁灼想要來看看如今豔壓群芳的錦繡姑娘究竟生得是何模樣,便拉上了縐籌和陸湛,當然了,這三人中,祁灼是為了人,縐籌是為了琴,至於陸湛,從錦繡進來到現在,始終麵色淡然,無動於衷,讓人看不明白他真正的情緒。
縐籌一直覺得紅魚姑娘的琴已經彈得十分不錯了,如今聽到錦繡的名聲,倒是好奇得很。
“公子言重了,不過是傍身之技罷了,公子若是想聽,錦繡便獻醜了。”
“錦繡姑娘請——”
錦繡聞言遂不再多說什麼,走到一旁的琴架前坐下,玉手撫在琴弦上,輕輕一挑,美妙的音符隨之傳出,如鳴佩環,泉水叮咚,直擊人心……
直到一曲結束,縐籌都還沒有從琴聲中回味過來,還是旁邊的祁灼拍手叫好的聲音讓他回了神。
祁灼道:“所謂琴藝當如是,錦繡定乾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