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漪怔了一下，很快又“切”了一聲，“還是算了吧，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兒，我自知沒有那個能力，你把風月街交給我，倒閉是早晚的事兒。”
蘭漪是當陸湛在開玩笑，所以壓根兒沒有往心裏去。
但是陸湛就不一樣了，她看著蘭漪的眸光頗為深邃，片刻後，他又問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可以考慮讓你做個風月街的女主人。”
話音落下，蘭漪整個人當即僵住，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不知道過了好久，她才終於動了一下，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情緒翻湧，蘭漪勾了下嘴角，盡量做到麵不改色的出聲，“那也算了，我當個掛名的小王妃已經很累了，再來一個，受不住。”
她說是這麼說了，但是心裏卻十分心虛，因為她覺得陸湛不正常！
以前的他，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哪怕是偶爾心情好些，能開兩句玩笑，那也不是揶揄就是調侃。
真的，從端午節前後開始，蘭漪就發現陸湛似乎對自己的態度變了一些，此番消失幾天回來後更為明顯。
自己不是一個戀愛小白，所以蘭漪對於一些東西還是比較敏感的，莫非他對自己……
可是不應該啊，雖然他們是朝夕相處了幾個月，但是以陸湛最開始對她的態度，那簡直是差得沒話說，若說他突然開始對自己有意思了，蘭漪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現實。
而且陸湛這人的心思太深沉了，她不敢像以往那樣，隻憑第一直覺去判斷，如果會錯了意，那就不能隻說是尷尬了。
蘭漪此刻的內心活動極其複雜，雖然她已經盡量控製不要表現在臉上了，但是奈何陸湛眼睛毒，有些東西自然瞞不過他。
“你臉紅什麼？又熱了？”
蘭漪是感覺臉頰滾燙滾燙的，她自然知曉陸湛此刻言下之意是什麼意思，不想順著他的話往下，努力鎮定著把矛頭拋還給他，“陸湛，你今天是吃藥了嗎？”
陸湛聞言麵不改色的說，“你還沒有給我開藥。”
“……”
他指夜盲症那事兒，蘭漪一聽就懂了，剛說想說什麼，被他一句話給堵了回去，“開個玩笑，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玩笑……
蘭漪聽了一股氣兒往上直竄，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的玩笑，一般人受不住，容易嚇著人。”
感受到蘭漪的情緒變化，陸湛問她，“生什麼氣？”
蘭漪淡淡的說，“沒有。”
陸湛仿佛跟她杠上了一般，“明明就有。”
“……我這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好嗎？”
“……”火氣這麼大，還說沒生氣，隻是陸湛不知道，蘭漪生氣，隻是因為自己開了一個玩笑，還是說因為她當真了，後麵自己這樣說讓她又失望了……
隻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陸湛也不好再繼續試探了，麵前的這女人也是一隻狐狸，話不那麼好套。
不過沒關係，反正他們來日方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