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鄴對此完全不以為意,不過他這樣的態度,明顯讓陸湛有些不耐,他開口的話音低沉了一分,警告道:“提醒你一句,我最討厭在我麵前自作聰明的人。”
嚴鄴輕笑了一聲,隨後正了臉色,“宮裏的人。”
三人聞言神色都微微變了一下,一直沒有說話的縐籌直接拔了劍,直指嚴鄴,“你最好注意說話。”
嚴鄴嘴角一勾,“是你們讓我說的,怎麼,我敢說,你們不敢聽?”
“宮裏的人,繼續說。”陸湛看著嚴鄴,神色有些沉,眸光深邃得如同清晨裏的迷霧,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真正情緒。
嚴鄴唇瓣一張一合,沒有出聲,但是從他的唇形,三人都讀出了一個名字——二皇子!
“你確定你現在說的話?”陸湛的語氣中帶著一抹殺意,不光他,縐籌和祁灼也是如此。
嚴鄴居然說二皇子,不管他此話是否為真,影響都極大。
如果是假的,那嚴鄴這樣咬二皇子,絕對不是一時胡謅,而是早有預謀,直接髒皇室皇子,接下來他們肯定又有更大的行動。
如果是真的,那情節就相當嚴重了,二皇子的母妃是宮裏深受盛寵的安貴妃,而安貴妃的母族又是相府,一旦二皇子不幹淨,這些人都會不幹淨,如果到時候查起來,不知道又會牽扯出多少人。
嚴鄴饒有興致的看著麵前的三人,欣賞著他們的神色變化,隨後開始大笑,但是笑著笑著就沒有聲了。
縐籌離他最近,當即過去查看嚴鄴的情況,發現他口吐黑血,沒有了氣息,明顯是服了劇毒,不然不會身亡得這麼快。
但是他們在抓到此人後,就對其搜過身,這屋子也是他們安排的,嚴鄴不會有機會與外人接觸,可是此番他服毒是怎麼回事?他應該不會有機會藏毒才是!
“可要驗屍?”好一會兒後,縐籌才問了一句。
陸湛頷首,祁灼當即開口道:“我去安排。”
話落,他便走了出去,半個時辰後,帶了一個仵作回來。
按照祁灼的吩咐,仵作拿出工具,開始驗屍,一柱香後稟報道:“此人下麵排牙齒第三顆大牙是假牙,裏麵藏有劇毒。”
他直接把那顆牙給取了下來,用布包著遞到祁灼麵前。
這顆牙相當於隻有一副軀殼,裏麵完全是空的,黑漆漆的一片,而且還有一股異味兒,祁灼看著不適的皺了皺眉頭。
“你可能驗出是什麼毒?”
仵作搖頭,“小的隻識得一些較為常規的毒,這種毒,並不曾見過,祁公子可以找專門的毒醫或者毒師,讓他們驗驗。”
一般作為仵作,對於很多東西都會培訓,但是並不會涉獵很深,除非京城中那些大戶人家專門養的仵作,其能力要高一些,所以此刻這個仵作這麼回答,也是人之常情。
祁灼聞言視線掃向陸湛和縐籌,見他們頷首,這才讓手下將那顆假牙收了起來,自己則是親自帶著那仵作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