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足足沉默了半盞茶的時間,最後終於又開了尊口,他吩咐臨川繼續留守在這兒,看著這夥人,等候他的傳令。
至於他,拿著那幾張圖出了白宮,騎著馬快速離開了城郊,他現在必須得去見一個人,他皇伯伯。
這種事情,他並沒有必要幫二皇子隱瞞,有些東西,事關皇室顏麵,必須得好好處理。
半個時辰後,陸湛進了宮,可是聽下人說,皇上現在在丹鳳宮淑靜皇後那兒,他隻能先去禦書房等著。
陸湛大抵能猜到他皇伯伯如今是個什麼心思,二皇子突然失勢,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他皇伯伯怕五皇子那兒會趁機有什麼動作,自古以來,儲位之爭都何其激烈,如今過去,怕是也想敲打一下淑靜皇後母子。
原本對於立儲一事,陸湛根本無暇多問,二皇子也好,五皇子也罷,都不關他的事情,但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讓他不得不管。
從昨晚到現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陸湛此刻特別的鬼火,在禦書房伺候的下人看著他拉著一張臉,都不敢向前,連行禮都是遠遠的。
半晌後,元崇帝總算過來了禦書房,在這邊伺候的下人們都懂,隻要是陸湛來這裏時,他們就不用在裏麵伺候,所以此刻大家都沒有跟進來。
元崇帝暼了一眼坐在一旁臉色陰沉的陸湛,邊走邊問,“你和祁灼昨日連夜追人出城,可是有了什麼消息?”
陸湛如實說,“嚴黨已通通被圍剿,但是他們背後還有人,那人出麵滅了嚴鄴的口,我們這邊沒能抓住他,線索斷了。”
元崇帝坐下,“還有人能在你手裏逃了?”
陸湛沒有理會元崇帝的打趣,自顧自的說,“我們中了埋伏,嚴黨提前在地道中埋了炸藥,祁灼被炸傷,如今在醫館中,還不知道情況。”
元崇帝聞言突然陷入了沉思,以陸湛說的情況看來,嚴黨埋的炸藥數量應該不少,而在燕楚,在炸藥交易這一環節上有很嚴的律法,一般隻有軍方能夠購買到炸藥,而且都還要朝廷審批走流程下來,除此之外,每個縣城每年都會備用一些炸藥防患於未然。
而嚴黨,他們能夠弄到這麼多炸藥,其來源怕不是燕楚,應該是有別的地方提供,元崇帝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雲秦,這也正好證實了嚴柄暗中勾結敵國這一點,燕楚亂了,收益最大的自然也是雲秦。
為此,元崇帝當即頒布了一條政令,下令守衛在各個關口的士兵,對於每日進出的貨物加以嚴查,一旦發現有異,馬上扣留。
他這邊處理好後,見陸湛依舊沒有要走的打算,而且看他那臉色是真的難看,元崇帝突然說了一句,“怎麼看起來你比朕還要操心這些事情?”
陸湛聞言眼皮一掀,“不是操心,是惡心。”
元崇帝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陸湛遂起身走過去把帶來的那五張圖放到了桌案上,示意他皇伯伯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