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蘭漪去泡澡，陸湛在前廳裏看密函。
不多時，顧飛走了進來，陸湛沒看他，隻是淡淡的問了一聲，“如何了？”
顧飛說，“我們的人在雲秦邊境，發現過那人的蹤跡，不過其十分警覺，隨後便消失了，之後一直沒有再查探到。”
“雲秦邊境？”陸湛眸子微微眯了一下，隨後站了起來，“我去一趟風月街。”
顧飛本想直接跟上的，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留下來寫了一張紙條後，這才抬步出了畫堂。
陸湛很快出了王府大門，他今晚不打算騎馬也不打算坐馬車，準備直接踩著輕功過去。
他人剛進巷口，前方的一抹人影讓他頓住了腳步。
因為過於熟悉，讓陸湛的神色一時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在皎潔的月光下，他能夠清晰的看清楚那人的輪廓，是一個女子，其身材高挑纖細，穿著一身藕荷色的長裙，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水眸流盼生光。
女人長得非常好，除了臉色偏白，看著有一絲病態外，其餘根本無可挑剔。
二人就這樣站著對望了片刻後，女人抬步朝陸湛走了過來，她眼底含著過於複雜的情緒，努力勾著嘴角開口，“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很平常的語氣，沒有任何的客套，一如他們曾經的對話。
但是陸湛聽了，眉頭卻微微皺了一下，他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徑直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回來的？”
此刻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女人，正是孫淑雅，她比起之前，似乎又瘦了一些。
孫淑雅也算是一個非常了解陸湛的人了，他的一些神色變化瞞不過她。
此刻，見陸湛這樣，孫淑雅麵色更為蒼白，她努力放大嘴角的弧度，盡量麵不改色的說，“今天下午到的，之前說過，你二十歲生辰，我回來陪你過，還好趕上了。”
這是之前陸湛去慶家灣看她時她說的，她不知道陸湛還記不記得，反正她記得十分清楚。
“你腳好些了嗎？”陸湛眼底劃過一絲情緒，依舊沒有去接孫淑雅的話。
孫淑雅說，“可以正常走路，沒什麼問題了。”
陸湛頷首，“那便好，太晚了，我送你回去。”話落，他抬步經過了孫淑雅身邊。
孫淑雅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伸手抓住了陸湛的手臂，“我不走了。”
陸湛沒有遲疑，直接說，“你從小在京城長大，不走也挺好，這邊熟悉。”
“我不走了。”孫淑雅很快重複了一遍，語氣加重了一分。
陸湛知道她的言下之意，隻是已經不可能了，所以聞言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將手臂抽了出來。
“我不走了。”孫淑雅再次開口，帶著哭腔。
陸湛說，“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陸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