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城頭,張鱗微張著手,麵孔仰起向天,像是沉思還是入定的樣子
韓文悅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小鱗”
“唔?”張鱗身子一顫,回過神來,看到是他,一笑“怎麼了?有事?”
韓文悅搖了搖頭“沒有,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什麼”張鱗神色間仍舊淡淡的“你給我的心法有些用,我覺著摸到點門道了”
韓文悅稍感欣慰,但隨即又覺得張鱗的反應未免太奇怪了點,遲疑道:“小鱗,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沒有,我感覺很好”張鱗神色仍舊不動,隔了陣子才道:“文悅,你真打算死戰到底?”
韓文悅點點頭“有些事,我覺得是非做不可的,你覺得呢?”
“或許吧,但,這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
韓文悅看了他一眼,現在的張鱗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思索著道:“那誰來管?難道讓張良來管?”
“張良?”張鱗嘴角一撇“現在趙知秋六道無敵,十個張良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不結了”韓文悅雙手一攤“但盡人事各安天命,有什麼辦法?難道視若無睹?再說了,這畢竟是元教捅下的婁子,誰不管都行,隻有我不能不管”
張鱗仰起頭,看了看天,緩緩道:“文悅,你想沒想過,讓天管?”
“讓天管?”韓文悅一愣,隨即失笑“你難道還盼著天上降下一道大雷來,把趙知秋劈死?”
張鱗卻沒笑,反倒點了點頭“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趙知秋力量再大,也大不過天道”
韓文悅一陣好笑,還想再和他辯,忽然間泛起個念頭,遲疑道:“小鱗,你……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張鱗緩緩道:“當然沒有,隻是籍著你這套心法,看到些不一樣的東西,從大處看,視野自然就不一樣了”
身後一個聲音忽然傳來“倆人說悄悄話,也不叫我,未免太不夠意思”
韓文悅回身,見雲帆不知什麼時候也上了城頭,不禁一笑“你這不來了麼?”
雲帆笑著上前拍了拍兩人肩膀“咱三人好久沒有並肩作戰了吧,總算老天給了次機會”
韓文悅卻興致高不起來,苦笑道:“隻可惜,這隻怕是最後一戰了,其實是我拖累了大家”
雲帆哈哈大笑“這什麼話,既然是兄弟,這種事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擔?再說了,你這是好事,又不是為非作歹,你說呢小鱗?”
張鱗目光中泛起異樣的神色,方才那陣淡然有了波動,點頭道:“當然,既然是你的決定,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倆一定會支持”
韓文悅一陣感動,正要說話,轉眼間一個人影也上了城頭,卻是黛娜
黛娜的眼神中帶著絲不解,衝韓文悅點了下頭,道:“韓先生,我是來找雲帆的,雲帆依舊是我的下屬,因此,他應該隨隊撤離”
雲帆不等韓文悅說話,一揮手道:“這仗我肯定要陪著我的兄弟們打到底的,辭職報告你幫我打一份好了”
黛娜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根本沒有半點意外,上前,將隨身的一柄軍匕塞到他手中,目光複雜地瞧了他一眼,轉身下了城頭
韓文悅忽然恍然,想起雲帆曾經提到過他和黛娜的事,不禁暗暗有些後悔,張鱗和雲帆都沒結婚,甚至連正經意義上的女朋友都沒有,如今卻被自己拖著和根本無法戰勝的敵人決一死戰,自己這朋友當得未免太不稱職了
張鱗和雲帆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七七八八,兩人相視一笑,上前摟住韓文悅肩膀,雲帆高聲道:“別他娘的愁眉苦臉了,就是咱都死在趙知秋刀下,下輩子也還是兄弟!”
韓文悅望著他倆,眼中已然泛起淚花,什麼都說不出來,隻用力地拍了拍兩人肩膀
幾個小時後,此戰最關鍵的梵蒂岡騎士團是否撤兵的答案沒有明朗,卻來了三個意外的客人,王靜嫻,林千雪和劉瑩
這三個姑娘出現在這裏真把個韓文悅嚇了一大跳,這裏已然是戰超可說要不是趙知秋還念著昔日的友情,此時早已打得血流成河了,這三個人怎麼找來的?
一問起才知道,原來,負責坐鎮元教駐地的廉貞在和本聯絡戰爭物資的時候,恰好被王靜嫻碰到,王靜嫻一見他就纏著問韓文悅的事,把個廉貞煩的快發瘋,實在沒辦法,就約略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