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得了英雄救美的好名頭,還能得美人惦念,有好吃的。
等到夜裏,楚大姑娘知恩圖報,特地送了吃的來謝燕小侯爺相救之恩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速地傳遍了整個獵場。
當然了,此乃後話,此處暫且不表。
夜色漸起時,燕遲便是換了班,回到了自己位於皇帳旁邊的營帳歇息。
這會兒,正卸了一邊的衣物,由著關河倒了藥酒,在他後頭腰背處用力揉搓。方才與一頭野豬近身肉搏,被撞了一下。
揉著揉著,燕遲突然“嘶”了一聲,皺眉罵道,“你再心不在焉,信不信小爺先將你剮了,就架在外頭火上一烤?你不是好奇烤肉的味道嗎?”
關河忙不迭醒過神來,自然不會將燕遲的話當了真,陪著笑道,“爺……那食盒你當真不要了?”
燕遲將中衣拉起,低頭係起衣帶。
關河的目光卻是控製不住地一再往案頭上瞟,那裏放著一個普通的黑漆食盒,卻帶著強大的魔力,一再吸引著他的心神。
關河說完,一雙眼睛便是巴巴兒地將燕遲望著。爺,你不是不要嗎?那給我,給我呀!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咱們得珍惜糧食不是?再等下去,全放涼了,不是不好吃了嗎?
燕遲的目光隨之也落在了那隻食盒上,目光幽沉,片刻後,低聲道,“誰說我不要的?”關河即便什麼也沒說,他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關河淚目了,“爺啊,你不是正和楚大姑娘置氣呢?這怎麼能吃她送的東西?這不是太沒骨氣了嗎?”
燕遲沒有二話,猝然一聲“滾!”外加一記眼風如刀。
關河喉間一哽,依依不舍地望向那隻食盒,卻也隻能含著兩泡淚,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帳內,陡然安寂下來。燕遲一雙眼凝著那隻食盒,不知在想些什麼,隻偶爾,那眼神惡狠狠的,好似瞪著仇人一般。直到案上燈燭“劈啪”一聲,爆出一朵燈花,他這才醒過神來。
目下閃閃,猶豫了片刻,伸手將那隻食盒拉到跟前,將之打開,取出了裏頭用幹荷葉包著的烤蹄髈和烤排骨,咬了一口,便是皺起眉來,罵了一聲道,“真難吃!”
那烤肉早已涼透了,自然失了本來的鮮美,倒也不至於到難吃的地步。隻是對於燕遲這般挑嘴的人來說,就真算不得好吃了,可即便嘴裏罵著,等到兩刻鍾後,關河被喚進來收拾時,卻隻剩了一堆骨頭。
關河再一次淚目了,爺,你吃便吃吧,好歹也給咱留一口不成嗎?
昨日出了那樣一樁事,甚至連楚煜都驚動了,特意抽了個空來看。楚意弦怕耽誤了他的正事兒,再三保證自己會乖乖聽話,這才將楚煜催著走了。
加之她也實在不想再與蕭晟碰上,便借故沒有出門,隻待在帳中。
蕭韻倒是仗義,居然也陪著她,她們倆和結香,以及蕭韻的貼身丫鬟穀雨,四個人打了半晌的葉子牌。
楚意弦手氣不好,加之心不在焉,輸了半荷包的銀錁子。
石楠從外頭進來,楚意弦抬眼便見著她的衣肩顏色略深,不由挑眉道,“外麵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