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景芝歸來(1 / 2)

莫鬱殤和葉溪兩人好像爭執著,推推搡搡,葉溪平時看著文文弱弱的,麵對莫鬱殤這個放浪子一點不勢弱,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慘烈。

蘇初宛喊住莫鬱殤,示意他不要衝動。

“夢瑤歌,你一副看笑話的表情幹嘛,我們還不是因為……”莫鬱殤還沒說完就卡在喉嚨裏,“總之,我不想和這小子待下去了。”

“可我們這船已經有三個人了,再也容不下人了。”

莫鬱殤瞪了一眼葉溪,撇過頭去。“我不管,總之,我要換。”

夢瑤歌心裏無奈,剛想踏出腳來。

“等等,你不行。”

夢瑤歌奇怪:“你吃飽了撐的。”

莫鬱殤趕忙擋在夢瑤歌的前頭,不許她上來。

夢瑤歌回頭看一眼蘇初宛,蘇初宛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夢瑤歌笑了笑,絲毫不顧蘇初宛的意思:“就初宛吧。”

“她……她也不行……”莫鬱殤臉色更沉,黑得跟煤球似的。

“莫鬱殤你這是怎麼了,我不行,初宛不行,你還是待在這船上好了。”

莫鬱殤指了指蘇幻凝:“不是還有她嗎。”

“既然這樣,那我偏偏不稱你的意。”夢瑤歌手掌內力凝聚,往船中間一抬手,激起一陣水花,兩船順勢離開。空中凝聚的水滴,被夢瑤歌一甩衣袖就落到莫鬱殤和葉溪的身上。當然,莫鬱殤遭的罪更多。

“瑤歌,你也太厲害了吧。”

夢瑤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裝模作樣:“還湊合吧。”

賞荷宴過後,開元都沉浸在一個驚天消息裏,夢瑤歌趴在桌子上,雙眼呆滯。

他終究是這樣做了,不顧名聲,不顧百姓,隻為了給我報仇。

洗沙江再也不會奔騰翻滾,桑巫此時明明怒火中燒卻還得乖乖求和。

他一直有這樣的本領,上天攬月下海取珠。

隻是,那個原本被世人歌頌,慈悲為懷的景芝都是假象,他眉頭不皺,一揮衣袖,便奪走無數生靈。

夢瑤歌撐著腦袋,呆呆乎乎的。終究是自己,將他推向如此境地。

明明是盛夏,可自己為何這般涼,像是冬天才能感受到的冷意。

夢瑤歌等啊盼啊,總算等到景芝回京都的那天,她穿上了華綾做的衣裳,月白色的,和他的衣服一樣。

夢瑤歌從未有過一天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她讓習秋為自己畫眉撲粉。鏡中的自己一掃多日的苦悶,那眉梢是怎麼掩藏都遮不住的笑意。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是差不離的。

“瑤瑤如此費盡心思,可是為了我。”

景芝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出現在夢瑤歌身後。他從夢瑤歌背後抱住她,將下巴抵在夢瑤歌肩上:“有想我嗎?”

“這時間,你不是該受百姓迎接嗎。”

景芝湊到夢瑤歌耳邊,看著銅鏡裏兩個人相偎的畫麵,親了一下夢瑤歌的青絲。

“馬車裏是空的。”

“景芝公子這是在唱空城計。”

景芝掰過夢瑤歌的臉,對著他,凝視那張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臉,他圓潤的指腹滑過夢瑤歌的眉眼、鼻子和嘴唇。

才過去三個月,自己像是經曆了三生一樣,每望一眼便恨不能淚水盈盈。

景芝擁住她,很緊很緊,兩個人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在訴說,無盡的情意。

“你不是說要不了多久嗎,你不是說很快的嗎,你這個騙子。”夢瑤歌捶著景芝的胸膛,像在使小性子。

“怪我,一切都怪我。”景芝抱得越發緊了。

“我都提前說了,為何你還這樣不管不顧,那個名譽四國的景芝公子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你這樣做,是不是要我內疚死。”

夢瑤歌說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不過名聲而已,我從來都不曾放在心裏。”景芝攥住夢瑤歌的手,貼在他胸口:“我的心裏隻有一個人,其它的容不下。”

景芝說起情話來,真真是撩人心弦,頂著一張清冷的臉偏偏說著最深情的山盟海誓。

“瑤瑤,我們結婚好不好,我知道,你對我也心生歡喜。”

夢瑤歌一下子從粉紅飄飄的雲端墜落,周遭都是黑漆漆一片,看不見光,找不到出路。

“你怎麼了,瑤瑤?”

“我還沒準備好,我……我爹還希望我多陪他,能不能以後再說。”

景芝藏住心底的失落,捧起夢瑤歌的下巴在額頭點了點:“好。”

夢瑤歌知道,時間越來越少,就像從指間溜走的沙,快得無影無蹤。

景芝對自己越來越好,越陷越深,夢瑤歌不能任由這事態演化,自己死了可以,自己本就不是這時空的人,就當是從老天哪裏偷來的美夢。可是景芝不能,他是那個驚才絕豔的景芝,是那個淩波舞劍的景芝,他的一生本該是揚名天下萬人敬仰,而如今他被自己連累,遭受天下的唾罵。

“景芝,等有一天我們老了,我比你先死,你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