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胸前的傷口,那道可怖的、剛剛還在往外翻著血花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愈合。
新長出的皮肉組織,讓殘缺處逐漸恢複如初,就好像沒有經曆過任何創傷!
一不小心,身上的衣物被沾染到了火苗,他趕緊試圖脫掉,避免烈火焚身。
“這衣服真醜……”
脫完,他順手一扔將那件斜襟的衣物丟進水中,此時他的餘光一掃,發現船頭旁邊竟然還有人。
“真行,都這樣了,還不醒,比我都心大!”
說完,景年便趕緊俯身,試圖叫醒那人,一起逃生。
“朋友,起火了,趕緊……”
倉促間,景年用力的雙手把那人翻動了身體,想以此叫醒他,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再次受到不小的衝擊。
翻過來之後,他看到那人穿著,與自己無異……應該說一模一樣,隻是,在那人身上,有更為嚴重的傷勢!
在他胸膛上,像是被利爪撕裂了三道口子,每一道都深深的切開了他的軀體,讓一些髒器混合著排泄物,從胸腔之中流淌出來。
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景年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他參加工作不久,每天最常見的惡心景象,無非就是自己的上司對老板阿諛奉承、對下屬打壓苛求的嘴臉,眼前這種讓他胃部不適,酸水翻騰的景象,他甚至都沒有想象過!
嘔!
他忍不住,終於吐了出來,此時的他,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劇烈的反應,竟然沒有讓景年有任何痛楚。
看著那具已經不算完整軀體,景年開始明白,自己現在隻有一個人了,而且,自己也許正處在某種危險的環境之中!
“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下意識的往褲兜裏一摸,希望找到手機,然後打個報警電話、或者120之類的,但摸了半天,都沒找到褲兜在哪裏!
“這什麼破衣服,連個褲兜都沒有!”
景年有些焦急,火苗已經快要吞噬整艘船,如果繼續留在船上,自己將永遠沒法離開了。
“小時候學的狗刨式遊泳,現在終於派上用處了!”
景年沒有猶豫,一個不算標準的簡單入水姿勢,他跳下了船。
噗通、噗通。
景年的雙手用力劃水,雙腳也努力的撲騰,夜晚的高空,一輪還算明亮的殘月照耀著他,似乎在鄙視著這蹩腳的遊泳姿勢。
他有太多疑問還來不及去思考,內心夾雜著恐懼和慌亂。
幸好,剛剛燃燒的船隻,似乎是被人在岸邊點著之後,才推進水麵中間,不算太遠的距離,讓景年徒手遊回岸邊成為可能。
狗刨速度還算能夠接受,不知堅持了十分鍾還是二十分鍾,景年終於回到岸邊。
岸邊滿是密集的蘆葦,讓景年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周圍也看不到任何一點人煙的氣息,這讓他很是惱火。
忘記了已經愈合的傷口,景年正要開始理清思緒,但茂密的蘆葦從傳來一陣嘈雜聲。
“有人來!”
景年感受到危險將至。
他回頭看了一眼水麵上還在燃燒的船隻,那是一艘隻在古裝劇出現的油棚小船,完全不像現代社會的產物。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來不及吐槽,景年起身站穩,正要迅速離開。
此時,蘆葦從裏一個聲音傳來,叫停了他。
“你果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