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燕飛扔掉煙頭，伸手拉動了加特林的槍栓。
在這個時代難以想象的密集火力打擊之下，那些之前還紅著眼睛拚死前衝的流民們終於崩潰了。徹底沒了士氣的流民也沒了勇氣，在一輪接一輪的鋼鐵風暴洗禮之下他們拚命逃亡，心中什麼想法都沒有，隻剩下了逃離這處人間地獄的最後念頭。
向後逃跑的流民們死在了督戰隊的利刃之下，而其他人隻能是向著兩側的山坡上逃竄。好在官軍沒想著山坡射擊，闖軍的督戰隊也沒有追著上山坡去砍殺。
流民崩潰之後就輪到闖軍的老營正兵出戰。一隊隊的闖軍士兵們舉著各式盾牌穿著厚重的鎧甲排出了陣型好似泰山壓頂般向著官軍陣營壓了過來。
坐在車頂上的燕飛能夠看到密集的闖軍士兵黑壓壓好似烏雲一樣排出了至少數裏長。看著那些帶著強大威壓靠過來的闖軍士兵，燕飛笑了起來。
以為人多就能取勝？以為穿了鎧甲舉著盾牌就能擋槍子？以為我這裏的槍管快打壞了藥子快用光了？以為自己的氣勢足夠壓倒自己？
做夢！
不得不說，這裏的地形真的是很好。狹窄的山穀極大的限製了闖軍的人數優勢而且使得火器的威力可以得到最充分的發揮。人數再多也沒有辦法一起上，隻能是不斷的添油戰術一點點的送到槍口下。
鎧甲和盾牌的確是有著很好的防護力，可那得看對麵的是什麼樣的軍隊。弓箭可能射不穿，可是沉重的鉛彈甚至是炮彈打過去，什麼樣的盾牌鎧甲都沒用！
燕飛為麾下士兵裝備的火槍火炮看著古老可實際上都是現代工業社會的產品。真正的高品質不鏽鋼，在大明這裏那可是百煉寶刀的原材料。數控機床拉的密集膛線還有現代化工的定裝彈藥在保證了足夠的射程精度與威力的同時，也意味著出色的質量。
至於氣勢方麵，雖然闖軍人多勢眾可是地形限製之下被極大削弱，明軍這邊也很難看的清楚。而且燕飛麾下的士兵可不是那些一年都操練不了一次的大明軍隊，他們是有著充足的遠超時代的後勤保障，並且接受現代化訓練的軍隊。
各個方麵都不占優勢，闖軍憑什麼贏。
‘滋~~~’加特林的六根槍管高速轉動起來，槍口處噴射出長達一米多的白色光焰。真正的槍林彈雨降臨了！
‘噗~~~’每分鍾高達六千發的射速打出來的鋼鐵風暴就像是用死神鐮刀收割麥子一樣將眼前的闖軍盾牌手們成片的放倒。隨著燕飛不斷左右移動槍口，擁擠在一起的闖軍就像是起伏的波浪一般拍死在了沙灘上。
當恐怖的槍聲停下來的時候，燕飛的身邊已經堆滿了冒著白煙的子彈殼。而加特林的槍管都在隱隱約泛紅。
整個戰場幾乎是莫名的突然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車頂上的燕飛。那是什麼樣的怪物啊，衝擊最快的闖軍幾乎從頭到尾鋪滿了一長段的山穀！
‘噠！’燕飛甩開火機點上根香煙站了起來，深吸一口之後指著遠處那些已經徹底被嚇傻眼了的闖軍“攻擊！”
山坡上的眾多火炮開始揚起炮口向著闖軍軍陣的後方進行射擊，而成排的火槍兵們則是在眾多軍官的喝令下邁著整齊的步伐開始向前推進。等到對麵的闖軍進入射程之後就是一輪齊射。
李自成最擔心也是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終於出現了。前方闖軍的士氣崩潰了，尤其是當那輛鋼鐵怪獸緩緩載著那個殺神般的男人靠近過來的時候。嚇破膽子的闖軍開始瘋狂向後逃亡。
之前衝在前麵的人轉身之後拚命向後跑，任何擋在他們麵前的人都會被推開。如果推不開，那就用刀劈開！
而身後一陣接一陣死神咆哮般的槍炮聲響更是讓這些人的恐懼擴充到了極限狀態。而這種恐懼也影響到了他們身邊的人。就像是海浪，一開始的時候不算大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高漲起來直到摧毀一切！
倒卷珠簾，還是出現了。闖軍就像是潮水一樣被燕飛推著向後碾壓過自己人。
麵對崩潰的敵人該做什麼，當然是追擊了！
這場倒卷珠簾的追擊戰從中午一直追到天色漸晚，從峽穀中段追到了出口才算是結束。
闖王李自成從西安帶出來的最精銳的十萬大軍一戰被打的徹底崩潰。戰死被俘的超過八萬，隻有少部分的馬隊仗著速度快以及之前崩潰的時候就在後麵才得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