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嚇得腿都要抖了。
“駱少爺,您請問!我一定不敢有半個字的隱瞞!”
“最近有沒有一個叫君憐夢的女人來讓你把脈,看胎兒男女的?”
張醫生點了點頭。
“最近醫院裏查得緊,胎兒性別萬萬不可以說,這幾天,我隻有那麼一個患者,她一邊哭哭啼啼地說,什麼婆家追的緊,一定要生男孩,否則小命就不保了,我見她可憐就告訴了她,她懷的十有八九是個女孩兒。”
駱亦軒痛著眼睛,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不會有錯?”
“不會,我記得她掛號單上寫的名字是君憐夢,因為隻告訴了她一個人,所以記得清楚。”
駱亦軒“噌”地站了起來,邁開長腿走出了辦公室。
張醫生緩緩地鬆了口氣,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君小姐,你讓我做的事情做完了,希望你放過我。”
駱亦軒獨自開車回到了家裏,一臉怒氣地衝了進來,那架勢把櫻花嚇到了。
“嘭”的一聲,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
房間裏,張嫂正在勸君憐夢吃東西,兩個人被巨大的門聲嚇了一跳。
“少爺……”
張嫂自然也看出臉黑的如同鍋底一樣的駱亦軒正在發脾氣,也正是張嫂自己,把君憐夢流產的事情透露給了君若,她當然知道會發生什麼。
“少爺,少奶奶剛剛流產,身體虛弱得很,您……”
“我叫你滾出去!”駱亦軒咆哮一聲。
張嫂嚇得立即跑出了房間。
君憐夢卻如同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麵無表情。
駱亦軒一把就揪住了君憐夢的衣服,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拎了起來。
“君憐夢!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是我的孩子,我的!”
君憐夢忽然冷笑一聲,不發一言。
看著君憐夢這麵無表情的樣子,
駱亦軒恨得牙癢癢的,他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這還是當年他認識的那個天真爛漫的君憐夢嗎?
他曾經以為她的笑容是世界上最幹淨的笑容,是他眼瞎了嗎?
“你為什麼還活著?君憐夢,你怎麼還有臉活著,你就應該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駱亦軒麵目猙獰,恨不得將君憐夢碎屍萬段一般。
君憐夢仍舊呆呆地看著駱亦軒。
“那你殺了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
駱亦軒雙手轉換姿勢,一開始是揪著君憐夢的衣領,現在轉變成了雙手掐著她的脖子!
君憐夢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她這幾天一直想要尋死,隻是,在醫院的時候,宋蓮看的緊,回了家,張嫂和櫻花看的也緊,一直都沒有機會。
如今,終於可以了結自己了。
可是,駱亦軒卻忽然鬆了手,將君憐夢推倒在床上!
轉身怒氣衝衝的,奪門而去。
臨走,也沒有看君憐夢一眼。
駱亦軒前腳離開,張嫂和櫻花立即衝進了臥室裏。
“少奶奶,你沒事吧?”
看著仍呆呆坐著的君憐夢,櫻花和張嫂都嚇壞了。
“你們兩個都過來,我有話要說。”
君憐夢的聲音軟綿綿的,聽不出任何語氣。
張嫂和櫻花對視一眼,便一同起身走到了床邊。
“我知道你們家裏條件都不太好,否則也不會出來給人家做傭人,可是,實在抱歉,我真的沒辦法再雇傭你們了,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
君憐夢艱難地起身,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首飾盒。
“櫻花,你媽媽不是生病了嗎?我這對玉鐲子還值點兒錢,你拿去吧。”
君憐夢把玉鐲子遞給了櫻花。
“少奶奶,我怎麼能……”
“叫你拿著就拿著,你們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給你這些我已經覺得很羞愧了。”
櫻花將玉鐲子拿在了手裏。
“張嫂,你老公腿腳不利索,平時湯藥不離口,這個玉觀音,還有這條金項鏈,你拿去。”
張嫂顫巍巍地把東西接了過來。
“你們收拾收拾東西走吧,我已經給你們發不出薪水了。”
兩個人轉身離開,一步一步朝著門口走去。
張嫂看著手裏的玉觀音和金項鏈,心如刀絞!
這是君憐夢最後一點兒值錢的東西了!
可她卻還惦記著她們這兩個傭人!
“少奶奶!”
張嫂忽然轉過身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對不起你呀!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