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鴻箋將刀叉往盤子裏一丟,拿起帕子淨手,溫吞地說:“離婚?我們的婚姻不止是去民政局將紅本換成綠本那麼簡單,你可以幹脆利落的淨身出戶,可我形象受損股票縮水找誰說理去?”
“我們可以協議離婚,不對外公開。”沈薇亦聽到他願意離婚,眉眼間透著雀躍。
在她窮途末路時是方鴻箋收留了她,陪她渡過最難捱的三年,她不是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人,縱使他傷害過她,可她也從未想過與他鬧到撕破臉的地步。
重感情是她的軟肋,方鴻箋瞥了眼她,她滿眼都是對離婚的迫切,沒有半分對他的留戀,他垂眼疊著帕子,“協議離婚需要律師擬合約,宋乾硯是律師界的翹楚,又是你離婚後要嫁的人,在他擅長的領域於情於理他都該參與,怎麼,他今天沒陪你來?”他抬眼盯過來,“那夜他帶走你,莫不是怕我殺他滅口拿你做要挾?小薇,全世界都知道我最疼你,為了你,任何事我都可以毫無原則的妥協。”
“別說了!”沈薇亦厲聲打斷他,又意識到自己失態,緩了緩語氣,“這個婚我離定了!”她匆忙跑上樓,“砰”將臥室門關上,翻箱倒櫃地找護照。
不久後,拉著行李箱下樓,路過客廳時方鴻箋翹膝坐在沙發上不知在翻閱什麼,冷青恭敬地站在一旁彙報。
沈薇亦冷眼從他們麵前走過,卻被方鴻箋叫住:“去哪兒?我讓冷青送你。”
冷青聽話地走過來替她提行李箱,沈薇亦猛地將箱子藏在身後,語氣卻鎮定,“不用,冷青是你的貼身助理,送我會引人注目的,其餘的東西過幾天我再來搬。”她從包裏翻出一串鑰匙,遞給冷青,“公司為我租的別墅,我還回來。”
她的意圖很明確,離婚後就連公司也退出,不再是方鴻箋旗下的藝人,“我需要付多少違約金,你算清楚後通知我就行。”
“你既然那麼盼著跟他走,那就別從這個家帶走任何東西!”方鴻箋突然怒斥,冷青立即將沈薇亦的箱子奪了去。
箱子被打開,衣服散亂在地上。
多麼可笑,連她箱子的密碼都是公開的。
“我可以走了麼?”
沈薇亦冷傲地挺胸,緊攥著衣角,長款風衣的內襯袋裏裝著她的護照。
看著身影消失在台階末端,冷青輕聲問:“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方鴻箋彎腰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疊好,重新歸置在行李箱內,平緩地吐出五個字,“戲,要做全套。”
“蘇小姐那邊?”冷青踟躕著,“她帶宋乾硯出國,目的是為了處理跟前夫的財產紛爭,夫人現在去怕是攪局。”
方鴻箋掀唇冷笑,“我管她呢。”
沈薇亦是他母親離世後唯一給他溫暖的人,無論是娛樂圈還是方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明爭暗鬥,這溫暖給予他,就隻能屬於他!
“派人盯著蘇瓷,不管她要演什麼戲,都要讓她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