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該振作起來了。”葉辰看著葉臨風肅然道,頓了頓,又道:“將來,我會帶著父親一起去接母親回來。”
“不要!”葉臨風脫口而出,眼中滿是慌亂,“辰兒,不要,靈族身為七大古族之一,族內必然有帝君坐鎮。你不要去。”頓了頓,葉臨風痛苦的道:“當年,你母親為了保住我們父子倆,放棄抵抗自願跟著前來抓捕的人回族。她絕對不希望看到你以身犯險,她——隻希望你能平安快樂地長大。”
“可是父親,難道你要放任母親孤身一人在靈族忍受著無盡的孤寂與思念之苦嗎?”葉辰的聲音有些冷,“我們還有彼此可以依靠,可是母親卻眾叛親離,僅剩的伴侶和兒子卻再無再見之日,這種永遠也看不到希望的煎熬你知道有多痛苦嗎?”
越說葉辰的眼睛中的冷意越盛,甚至連心中翻騰的殺意都快要抑製不住。
除了確實是對雖從未相見但卻血肉相連的母親的遭遇的痛惜,更多的卻是因為想起了當年的魔音。
想起當年還是靈音的魔音眾叛親離,被囚禁於族中禁靈之地,後來又被族人算計,以致墮入魔道……
“我……”葉臨風閉上了眼睛,臉上痛苦與掙紮之色交織。
葉辰的話在腦海中不斷回放,隻讓他覺得字字誅心。
夢兒,我該怎麼辦?
葉辰終是壓下了心底不斷翻騰的殺意,看著葉臨風這樣子,暗歎了一口氣,放緩了聲音道:“父親,是我過於激動了,我知道父親你擔心我,隻是——”
葉辰頓了頓,看著有些怔然的葉臨風,深深的道:“師尊說過,武者修道,可以一時忍讓,卻不能永遠逃避,更不可忘記自己的初心。”
葉臨風心中一震。
“而且,我雖然想救母親,但我知道僅憑我一人之力,想要與傳承久遠底蘊深厚的超一流勢力抗衡,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隻是,父親你先前也說過,如今淨土之中,但隻是魔教便能與正道勢力抗衡,而魔教教主幾乎已經能確定是——師母!”葉辰差點脫口而出“音兒”,幸好及時改口,隻是這“師母”兩個字從葉辰口中說出,隻讓葉辰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而師尊說過,待他回歸之時,他的實力也將有所突破,到時候,即使五百年前那次各勢力圍殺他的場麵再現,他也絲毫無懼。師尊還說,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會是我們最堅強的後盾。所以,即使將來正麵對上古族,也不會是我一個人。”
葉臨風瞪大了眼睛,他眼中的此時的葉辰眼中有著讓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的睥睨,恍惚間讓他想到了二十年前自己看到那一道經天緯地的身影時的震撼——即使隻是一幅畫,卻讓人忍不住臣服在他腳下。
魔帝……極天……
又恍惚間想起了以前葉辰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個人真的可以一夕之間脫胎換骨麼?
如果不是父子間的血脈感應,他幾乎都要懷疑自己的兒子被人掉包了。
隻是,如果是魔帝的話,或許不足為奇了。
因為,魔帝他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葉臨風歎了一口氣,看著葉辰的眼神也變得欣慰,眼神深處還有深深的驚喜。
夢兒,我們的兒子,長大了!
或許,我們真的有再見的那一天……
葉辰自然也看到了葉臨風的眼神變化,心下暗暗點了點頭。如果他這麼說,葉臨風還是堅持己見,那他怕是要對這個父親失望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武者立於天地,當心懷敬畏,也該無所畏懼。
事不可為之時,可以一時退讓,卻不能一世退縮。
至於他剛才說的話,倒也是真的。前世他雖然是天陽大陸第一人,不也還是被逼得自爆。這一世,他可不會再重蹈覆轍。
不說這一世他修煉的功法非前世可比,單是魔音成立了魔教,他就不再像前世一樣勢單力孤。而且,五百年過去,他的那些徒弟也都成了氣候。這一次,即使五百年前的那些人再聯合到一起,他也無懼。
而且,他會不會放任他們再聯合到一起還要看他心情呢!
這一世,可是他們在明,他在暗……
至於葉臨風……葉辰皺了皺眉,經脈受創可比靈魂受創還要棘手得多。
靈魂受創還有溫養神魂的丹藥和天材地寶,雖然難得,卻也不是沒有。
但經脈受創卻根本無法吸收藥力,即使有再好的丹藥起不了作用也是白搭。
雖然武者修煉過程中很容易經脈受損,但那關他屁事。前世葉辰因為身邊的人沒有人經脈受損,他自然沒有浪費精力在這上麵。
自然不乏煉丹師想解決這個問題,不過很顯然失敗了。
也因此,在天陽大陸上,一旦經脈受損,武者也就被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