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笑吟吟地指著梅采玲的詩句原本,問:“如此說來,采玲小姐的隸書是自己創造的了?”
梅采玲語塞,當即醒悟自己是昏了頭了,才會問出這麼愚蠢的話來。
在眾人向她投去看弱智般的目光前,梅采玲連忙笑道:“月兒表妹這字我從所未見,還道是妹妹創造的,倒是一時惹了笑話。”
梅采珂站了出來,給堂姐梅采玲解圍說:“詩詞一環已過,下麵開始第二環了吧。”
“對對,第二環比畫,咱們該開始了。”梅采玲眼睛一轉,心中冷笑,我就不信了,你字寫得好,畫畫也能畫得好!她上去熱情地拉了夏靜月起來,說道:“妹妹既然字好,肯定也會畫畫了,這一次你可不能偷懶了!”
夏靜月看了看準備畫畫的毛筆,有些頭疼。
她用過鉛筆、水彩筆等畫畫,可毛筆畫畫她真不懂,幸好規則沒有說必須畫國畫,她說道:“我需要一塊木炭。”
“炭?”梅采玲一愣,又心生暗喜:就知道這臭丫頭不會畫畫,看這會兒你還怎麼出風頭。她大聲地說道:“來人,給夏靜月小姐準備一塊木炭。”
有丫鬟看懂了梅采玲的眼色,大聲回道:“是要燒炭用的木炭呢?還是要去廚房找柴火燒出來的木炭?”
底下梅采珂掩嘴與眾女笑道:“不愧是從鄉下來的,瞧瞧,拿燒火的木炭來作畫呢,好上不得台麵!”
麵對眾人或惡意,或同情的目光,夏靜月落落大方地說道:“大家都知道我是從鄉下來的,鄉下人家窮,紙墨又貴,故而,紙墨都省著練字了,練畫隻好拿炭來畫畫了,倒是讓大家見笑了。”
此言,倒是搏了除了寧陽伯府的人外,大都數人的好感。
尤其是那些官員的夫人,見多了寒門子弟,知道這些人讀書有多麼不容易。不像一些貴族子弟,從小到到大過著優渥的生活,不用為生計奔波。
然而即使如此不容易,夏靜月仍然不放棄學畫,拿著木炭也要學。如此刻苦又勵誌的精神,令廳中心有善念的夫人大受感動,再看夏靜月的目光,都透著許多暖意和欣賞。
此話傳到男廳中,夏哲翰最無地自容,臉都紅了。
下人很快去取來兩塊取暖的上好銀絲炭,送到夏靜月麵前。
夏靜月挑選了那塊長一些的,又從果盆那邊取了水果刀,將炭頭削尖。
眾女看了一會兒,見夏靜月仍在耐心地削炭筆,便自去準備作畫了。
小姐們選毛筆的選毛筆,構思的構思,貴夫人們清閑下來,便有人往老太太那邊走去,去問老太太夏靜月的字是跟誰學的。
老太太見到夏靜月大出風頭,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歸位了。
老太太自己也不清楚夏靜月學字的事,見人來問夏靜月的字是跟誰學的,她依稀想起夏靜月小的時候劉氏教過識字的,好像還教著寫了幾個大字。
這麼一想,老太太就認定了夏靜月的字是劉氏教的。
“月兒的字哪,就是我兒媳婦教的。”老太太一臉自豪地與來求問的貴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