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聲音低沉而溫和地說道:“我給你二表哥找了學院,名叫四方學院,這是靖國最好的學院。學院的夫子除了知識淵博的文士外,還有告老的大學士,學子除了學習科舉之外,還要修品德,四方學院在靖國名望甚高。每屆殿試前三名,幾乎都有四方學院的學子,讓你小表哥去學三年,熏陶一下那文人氣氛也好。”
夏靜月聽到四方學院四字,精神振了振,以四方學院在靖國的知名度來說,即使二表哥將來沒有考上進士,光從四方學院出來就足夠有臉麵了。
四方學院並不好進,除了要有才學外,還得要有人脈引見才行。夏靜月原本想著等著大表哥劉益考完春闈之後再想法子幫二表哥劉禾找學院的,沒想到韓瀟已事事想到她前頭了。
夏靜月看著韓瀟的目光透著濃濃的喜悅,“親愛的,辛苦你了。”
韓瀟不知道親愛的是什麼意思,但聽其詞,再觀夏靜月的神色,應該是個很好的詞。他再接再厲地說道:“還有一事,君子社的人脈雖然不少,但都是一些年輕的公子哥。他們對官場的事了解甚微,能吃得開靠的是他們的家世和背後的權勢,因而在世事通達之上,他們有所欠缺。兩位劉家表哥來自瓊州,無家世錢財,並不適合用君子社公子們的處世之法。若是繼續與君子社的人混在一起,家世相差太大,身份相差太遠,久而久之,兩位表哥難免會變成他們的附從。”
夏靜月的神色愈漸嚴肅,大靖的階級分明,兩位無權無勢的表哥混在一個全是權貴的公子哥裏,短時間還好,長時間的話,的確不是辦法。
她可不想她的表哥成為權貴的附屬,然而生父夏哲翰不願幫拉著兩位表哥,她認識的男性朋友都不是走官場的,怎麼破?
夏靜月想了想,說:“光靠兩個表哥自己混的話也可以,就是要他們多吃些苦頭了。”
大靖這麼多寒門學子,混到好的也不少,混得差的更多,隻看他們的天賦如何了。不管怎麼說,有她的財力支持,兩位表哥隻要不是扶不起的阿鬥,就不會混到最差的地步。
她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兩位表哥在學問上也好,品德上也好,都是可造之材。
韓瀟說出此話,自然有他的打算,除了不讓左清羽收買人心之外,更重要的一點,他所說的都是實話。“這件事就交給我,我會派熟知官場和科舉之事的人教他幾天,趁著離春闈還有一些時間,現在學也不晚,總比不懂要好。為了方便學習,不如暫且讓他搬到先生那處住幾日,先將科考時政之事教導他一二。”
韓瀟手頭上,不管是明麵的,還是暗裏的門路都不少,若要提攜誰隻是一句話的事。但他不會給兩位劉家表哥把一切的路都鋪好,隻會在旁提點他們一些常識的東西,以前該學的東西。
其他的,全靠他們去闖去做。隻有他們自己闖出門路來,才是真正的立起來,才能成為棟梁之才。
若是依靠權勢讓他們順風順水,長久下去,哪怕是天才最後也會變成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