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沉靜地吩咐著守護皇帝安全的直衛親軍:“李千戶,離營地三裏之處,是一道深溝,你迅速帶人將放置在那裏油物灑在上麵,點燃火焰,生起火牆,驅退野豬;趙千戶,你領人搭起箭弩,射殺越過火牆的野豬;蔡大人——”
睿王目光陰晦地看著蔡智武:“你馬上帶人護衛皇上離開。”
蔡智武眼神投向皇帝,見皇帝點了點頭,才領命說道:“下官聽令!”
眾官員見睿王韓瀟早已做好各種突發事件的準備,驚慌不安的心情終於踏實下來了,看往韓瀟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敬重。仿佛隻要韓瀟在此,哪怕天要塌下來,王爺殿下也會迅速找出東西來頂住。
官員們的敬重,皇帝就不好受了,對比兒子的鎮定,他方才的驚慌失措就顯得落了下乘。
可若要為了掙回顏麵,皇帝親自坐陣去對付那群野豬的話,他又沒有那個膽子。隨著野豬奔騰而來的聲勢越來越大,皇帝最後還是嚇得臉色發白地讓親軍護送離開,連一群後宮也懶得等了。
斷後的事情皇帝全交給韓瀟去辦,壓根不去想這個兒子“雙腿不便”,若是遭遇到野豬攻擊能不能全身而退。
就這樣,皇帝帶走了絕大部分親軍逃了,隻留下一千多人馬和一群嬪妃。
韓瀟對於這樣的情況已經習慣了,別說野豬已離此地不遠,幾年前,北蠻軍離京城還有隔著兩個州,皇帝就嚇得考慮遷都的事。
接到暗衛的消息,夏靜月安然無恙,並與竇士疏在一起,韓瀟暗暗鬆了一口氣,馬上將精力投注在處理野豬事件上。
一邊井然有序地調配人手攔阻野豬之事,一邊趁著蛛絲馬跡未消除時,分出一部分人手去調查野豬突然襲擊的原因。同時,韓瀟還要防備有人渾水摸魚。
皇帝走了,但後宮的嬪妃們還沒有離開,韓瀟把留下的一千多人馬,分出大部分人去護衛後宮嬪妃回京。調配完人手之後,韓瀟手上能用的人馬隻有兩百多人。
“主子!”王安匆匆過了來。
王安是太監,適合與後妃打交道,被韓瀟派去處理宮妃撤退之事。他剛送走了以皇後為首的眾位嬪妃之後,就匆匆忙忙地來找韓瀟,在韓瀟耳邊低語一陣。
“死了?”韓瀟深邃的黑眸微閃,“什麼時候的事?”
“奴婢著人粗粗查了一下,在春搜開始不久就被人殺死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是野豬襲擊之前,兩個都死了。”
韓瀟點了點頭,凶手是誰,他心中有數了。
王安低聲說:“奴婢想著,這是後宮的人,以及後宮的事該由皇後娘娘處理,故而在送皇後娘娘離開前,把此事上報給了皇後娘娘。”
“做得不錯。”其他不說,在宮中規矩之中,王安深諳此道。韓瀟吩咐說道:“不管此事結果如何,以皇後定奪為準,我們不參與進去。”
後妃之事,他一成年皇子,於公於私,的確不宜參與進去。僅此一事,他對後宮的各方勢力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他還未曾動手,對方已經交手上了,也許他該重新評估他們的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