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個好字,可見莫先生的激動之情。
原來,那原本被莫先生修得東歪西倒的樹叢在宓月的巧手之下,修出了馬的輪廓。
宓月拿著剪刀在細節上修剪著,蕭溍見她白嫩的手心被剪刀給勒紅了,接了過來,問她如何修。
一個說,一個剪,二人配合之下,這馬越來越像了。
修完之後,宓月站在遠處看了幾眼,說道:“等樹枝上的新葉長出來,就更像了。”
莫先生摸著小胡子讚歎不止,“阿月的心思,巧妙無比,簡直化腐朽為神奇。”
“先生,你終於知道自己製造出來一院子的腐朽了?”向來一板正經的蕭溍難得也學會了打趣。
莫先生不但沒惱,反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阿月,你再幫我瞧瞧,其他地方還能挽救嗎?”
不然有客人來了,看到一園子的亂枝怪樹,問起原因來,他臉上無光。
“行。”宓月牽著小宓熙,從園子走了一遍,有那高高低低的,她便靈活地設計成動物或者兵器、花朵之類。
有一些實在是被砍得太低了,弄不成造型,宓月想了想,讓人移了些花卉過來,借著五顏六色的花卉設計成一個個圖案。這樣一來,就成了另一種新奇的藝術。
莫先生被宓月的奇思妙想給震驚住了,忍不住對蕭溍說:“如此聰慧的女子,世上罕見。”
宓月聽力靈敏,聽到了莫先生的話,有些哭笑不得。這與聰慧無關,隻與見識有關,若是莫先生有幸到現代去見識一下各城市公園的園藝,他也能做到。
宓月把後園重新設計一遍之後,許總管來了,他送了宓月吩咐的東西過來。
那是一疊疊厚厚的軍報,將近半米之高。
宓月拉了蕭溍過來,說:“你深懂戰術,幫我分析一下。”
蕭溍把宓月帶到書房裏,將這些戰報略略翻了一遍之後,很快就理清了脈路,也明白了宓月的意思,便給宓月細講起來。
當宓月帶著小宓熙從沁園出來時,天色甚晚了。她讓車夫快馬加鞭,趕在天黑前回到伯府。
不想,剛出宣和街便遇到攔路的人。
宓月看到來人,一手挽著簾子,一手搭在窗上,問:“有何貴幹?”
謝衡沉著臉從馬車上下來,走到宓月車窗前,說:“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有事?”宓月淡淡地問道。
謝衡臉上陡然生起一股怒火來,“事到如今,你怎麼還能如此不當一回事?你知不知道,一旦家尊回到王城,坐實了令尊叛國之罪,宓家就要被奪爵流放!”
宓月嚴肅地說:“家父沒有叛國!”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都梁侯手上有令尊叛國的鐵證!”
“什麼鐵證?”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父親見過。”
“你父親寧願相信都梁侯,也不願意相信救過他性命的人?”
“鐵證如山,我父親當年沒有揭穿一切,已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了。我今日過來,並不是與你吵架的。”謝衡朝沁園的方向看了眼,苦笑道:“我一聽到王殿裏發生的事,就急急地來尋你商量對策。是我自作多情了,有豫安郡王在,哪怕天塌下來他也會幫你頂著,你的事哪用得著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