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兄弟也跑了過來,對著宓崢一個摸手,一個摸腳,臉都有點白了,“阿崢,你這小子不要命了,怎麼看也不看就往敵人那邊衝?你要有個三長兩斷的,我們怎麼跟宓大小姐交代?”
常智也忙勸道:“是啊,二少爺,您以後可不要沒頭沒腦地往前麵衝,要不是有莊衛出來幫忙,您、您……”
這一場仗打得,把常智與常勇嚇得膽子都縮了,圍在宓崢身前身後,好一頓勸說。
彭廣涪打馬過來,正好聽到兩個小廝喊宓崢為少爺,問道:“什麼少爺?”
這不是那個小獵人嗎?不是深山裏的村落出來的小年輕嗎?怎麼又變成少爺了?
宓崢狠狠打了一場架,身上頭上都是汗,他隨手一擦,不僅把臉上的汗擦走,也把臉上的灰泥給擦走了。無意中,把他的真麵目露了出來。
彭廣涪正好來到跟前,看到了宓崢的本來相貌,大吃一驚:“你是宓大將軍?不對,是宓二少爺,義恩侯府的二少爺宓崢!”
頓時,彭廣涪也想明白了兩個兒子怎麼會對一個小獵人如此照顧,原來是兩個臭小子幫著宓崢打掩護,偷偷地投到軍中來了。
彭廣涪想到方才的凶險,一陣後怕,亦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此地是戰場,他定要將兩個兒子擒來狠狠打一頓屁股!
太無法無天了!
許向榮帶了幾個莊衛留下,確定宓崢沒有大礙,這才向宓月過去彙報情況。
彭廣涪解決了荊兵之後,騎馬向宓月等人過來,雙手抱拳,朝著眾莊衛作揖,說道:“多謝各位相助,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他看看許總管,又看看宓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許向榮與彭廣涪是熟人,當年都在宓中昱麾下打過仗,曾是同袍。為免讓彭廣涪認出來,他故意將聲音壓粗,說道:“這是我們的公子。”
彭廣涪忙又朝宓月抱著一揖,“多謝莊公子。”
莊公子?宓月愣了下,她什麼時候姓莊了?
不過,她沒有糾正彭廣涪的話,問道:“將軍是準備回安北大營嗎?”
宓月為了不讓人聽出她的原聲,特地跟劉寶學了一點。話說出來,雖然說不出男子的粗獷,但可以掩一下她的女音,聽上去較為中性。
“正是。”彭廣涪點頭應是,又向宓月感激言道:“莊公子帶的莊衛襄助楚國甚多,王將軍再三言及多虧莊衛,才給了楚國緩息之機。莊公子的恩情,我楚國上下,將會銘記在心。往後但凡莊公子有所差遣,隻要不危及楚國,安北軍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宓月抬手止了住彭廣涪感激的話,淡淡問道:“彭將軍可知道,楚荊兩國已經開戰的事?”
“什麼?已經開戰了?”彭廣涪心下一驚:莫不成王將軍出事了?不行,他必須馬上趕回去。
“彭將軍想回楚國,本公子看來,你隻怕連荊兵的防線都越不過去。”
彭廣涪鑽著荊兵未合圍的空子潛入了荊地,此時兩國交戰,邊界封鎖,若想回到白雁山,回到安北大營,必須要突破荊兵的防線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