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扔骰子決定婚姻(1 / 2)

莫笑坐在榻榻米上盯著青腫的手背發呆。那個男人像發了癲一樣強吻她,她死活都掙不開。如果不是看到針管倒流的血紅,她想那個男人怕是死都不會放開她。

明明沒有多愛,為什麼偏要裝得很在乎?

她瞥一眼矮桌上的冰袋。剛才房門敲得砰砰響,她本來不想開的,最後卻還是不爭氣地開了。不過,門外沒人,她隻看到門把上掛著這個冰袋,一晃一晃。她又聽見嘭地一聲悶響,他出門了。

她都搞不清明明被欺負的是自己,為什麼卻是他端著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從抽開那個吻開始,他就黑著臉,再沒對她說過一句話。

她抓起冰袋覆在手背上。刹那間,刺骨的冰冷叫她猛一寒顫,避無可避地想起他的掌溫來。從拔下針管,摁著她的手背止血那刻起,他就再沒鬆開她的手,一路拽著她問診,一路拽著她找交警投訴,又一路拽著她塞進車拉回家。直到上了樓,他才鬆開她,胡亂拉扯著襯衣,兀自往主臥走,襯衣、長褲被他扯落地甩了一地。他平時挑剔到近乎有潔癖,這樣的雷鳴霄真是神經失常。

轉念,她自嘲地笑著,噗通仰天倒臥下去。她又比他好得了多少?還不照樣神經失常?她明知道這個男人的妹妹命喪車禍,太平間那刻的崩潰傷懷不全然因為自己,更是因為憶及傷心往事吧,可她竟因為他那幾滴“鱷魚的眼淚”又生了一絲虛無的希冀。

遇上這麼個男人真是三觀盡毀。難道她要相信他的愛,相信所謂優秀男人永遠不會綁死在一個女人身上的謬論?難道她要像八歲那年離家出走的自己,明知道出走不對,卻隻因錯都錯了,繼續錯下去也不會更糟,於是硬著頭皮差點坐上火車去珠海找姨媽?難道她要像所謂婚戀專家建議的那樣,理智地麵對“出軌”,翻過這一頁,積極地挽救婚姻?誰能教教我啊……她抓著枕頭死死地捂住了臉。

舞場音樂嗨到爆棚,包廂的真皮隔音墊都不奏效了。

雷鳴霄抓起一瓶啤酒,仰頭直灌下肚。一旁的段子昊驚訝地直吐舌頭。

雷鳴霄甩下啤酒瓶,伸手去褲兜掏煙,一捏煙盒竟是癟癟的。他睨一眼坐在那頭的風仔:“去,幫我買包煙。”

“都是尼古丁,少抽點。”風仔一臉關切。

雷鳴霄冷冷地盯著他,一副我是老板我最大的架勢。

風仔隻好無奈地起身出門。

段子昊挎著哥們的肩圓場:“是啊,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因為蕾蕾,你也不會沾上煙癮。蕾蕾都走了那麼久了。”

雷鳴霄聳肩甩開段子昊,爆了粗:“你他媽能不能閉嘴!”一想到妹妹,他就胸悶,比醫院那通強吻過後,漫天的懊惱還要叫他胸悶。他怎麼能對著那個女人說那樣的話,“傷心死”?哪怕是哄她,他都不該說!如果躺在天平間的那個人真是她,他應該開心死才對。老天終於開了眼,那個女人就該殺千刀、下地獄。胸悶得透不過氣,他不耐煩地扯鬆衣領。

“OK,”段子昊尷尬地抓起酒瓶,灌了口酒。一世人兩兄妹,他怎麼會不懂雷鳴霄對妹妹的感情?尤其是雷媽媽那副臭脾氣,兄妹倆相依為命,雷蕾可以說是雷鳴霄最親的人。他真是酒精上腦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雷鳴霄黑著臉倚著沙發。他撓撓頭發:“昊子,SORRY。”

“鬼馬肉麻。”段子昊故作嘻哈,“對了,你不是想買車嗎?我有個認識的銷售,明兒叫她聯係你?”

那張陰沉的臉頓時像染了墨汁。雷鳴霄不耐煩地閉了眼。他又在心裏暗罵自己,就因為那個女人隨口說了句跑車底盤矮,坐著不舒服,該死的,他就想著買車。

“你一向不喜歡花哨的顏色。我那輛小黃確實和你不搭。既然決定在上海常住,就買唄,賓利、瑪莎拉蒂,叫的出名的,任君挑選,哥都有認識的妹,保證服務周到。”

“不買了。”雷鳴霄睜開眼,冷冰冰地說,“我明年就回加拿大。不想在這裏留下點亂七八糟的尾巴。”

段子昊驚詫,轉眼就又笑了:“那成,小黃不喜歡,換別的。我別的不在行,敗家屯車是行家。改明兒叫風仔去我那兒選車。”

“嗯。”雷鳴霄也沒道謝,擺擺手就起身走了。門口撞見風仔,他像個冰棍人:“那塊地趕緊落實,我要速戰速決。”

書房,莫笑心不在焉地捧著書,時不時瞟一眼手機。都十一點了,樓下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去哪裏了?她翻開微信,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正看得發呆時,手機響了,她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