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
看著她下意識地掙脫自己急吼吼地走向那個男人,雷鳴霄心裏莫名地不舒服。
歐陽陽有點意外,更有點局促:“笑笑。”
莫笑毫不客氣地盯著歐陽陽身側的連衣裙美眉,目光近乎拷問。歐陽陽臉都微微泛了紅……
回程一路,莫笑一直沉默,埋著頭不停發著微信。雷鳴霄不時用餘光偷瞄,臉色越來越有些難看。
“如果我侵犯了你的隱私,我說聲抱歉。我沒有性取向歧視,也不反對形婚。可形婚的前提是雙方要達成一致。作為朋友,我隻想提醒你,你現在不是形婚而是騙婚。”莫笑氣鼓鼓地摁下這條微信,毫不客氣地拋了出去。
隔了好久,歐陽陽回了:“你別誤會。這次是我爸安排的相親,這個女孩和我們是老鄉。我是實在推不了。我沒想過形婚更沒想過騙婚。”
“即便歐叔叔再逼你,你也不能這樣。你無意,可難保那個女孩動心。相親吃飯就算了,你竟然把人領來看電影。看電影有多親密曖昧,你不懂嗎?你這樣會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莫笑氣得手指都微搐。
而那頭,又是好久的沉默。最後,歐陽陽隻是簡單回了四個字。
看著這句“我知道了”,莫笑覺得心口都堵,她差點就忍不住要回撥他的電話,可最後也隻撂下一句莫笑式的總結“好自為之”就掐滅了手機。
男人有時比女人還敏感。
接下來的一周,雷鳴霄總覺得心口似憋了一股邪火,發作不了,打發不去。午餐時段,按時接收私家偵探發送的照片,已然成了他的習慣。可現在,他極其厭煩這個習慣,看著她“招蜂引蝶”的照片,他實在難以下咽。更荒唐的是,腦海還止不住回放她望向歐陽陽的那個幽怨眼神。
每過下午兩點,他就會下意識地瞟向內線電話。他以為他隻是煙癮發作,才會盼著她的下午茶點。可直到那天,隻見茶點不見她,而她隻是不痛不癢地發來一條撒嬌微信,“大考臨近,閉關複習,隻好請某某風代勞啦”,他才意識到他掛念的竟是她的胡攪蠻纏,他甚至荒唐地鬧心,她壓根不在看書,而是被哪個野男人給纏住了。
他不得不認,他高估了自己。蔡峰說的沒錯,天底下沒哪個男人願意買綠帽子戴。一個不相幹的歐陽陽,他尚且受不了,更別說那些出來賣的男人。這和愛不愛沒關係,他隻是不甘心別人碰了自己的私有品,尤其是那些不入流的野男人,直接要把他的檔次都給拉低。
隔著辦公桌,路雲風掂著手裏厚厚的一打文件,浮起一抹陰笑:“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她可以OUT了。”
屈肘枕著桌案,雙手交叉著,雷鳴霄一副漠無表情的沉思狀。好久,他才問:“確定都齊了?”
路雲風點點頭。他譏諷:“那個女人不是一般的難搞。不過,總算有個男人算是近身了。”他說著把手機撂了過去。
指尖滑過那個女人的臉,圖書館自習室裏,她正和一個戴著金絲眼眶的斯文小夥子簇頭低語。她淺淺地蹙著眉,像在聆聽又像在冥思。雷鳴霄不耐地掐黑了屏幕。不知為什麼他又想起蔡峰的諷刺,他覺得心口悶悶地堵。近來,尤其是夜深人靜時,看著枕邊她熟睡的模樣,他的心就會悶悶地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