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還可以絕地反擊(1 / 2)

叮咚--叮咚--門鈴鍥而不舍,叫人煩不勝煩。

雷鳴霄蹋著拖鞋,怒氣衝衝地甩開了門。“是你?”瞥見門外的女人,他立馬不屑地關門。

露露摳住大門:“我有莫笑的消息!”

廚房,“給你五分鍾!”雷鳴霄對著水槽,擰開水龍頭,胡亂接了杯飲用水就咕嚕咕嚕。

露露靠在門口,蒼白的臉頰陡地僵硬:“孩子沒了。”

咕嚕聲微微頓了頓,雷鳴霄仰著頭,厭惡地灌完整杯水:“關我什麼事?”

“的確不關你的事!”露露的聲音揚高了八度。她勒起衣袖,胳膊上一片淤青:“對,孩子不是你的。可你們用得著這麼絕嗎?找人在片場推我摔下台階,這麼缺德的事也幹得出!”

雷鳴霄總算扭轉了頭。他端著玻璃杯,冷冰冰地盯著門口的女人。微微皺眉,他說:“我許你進來,是因為你的消息。”

露露死咬嘴唇,脖子拉得絕望:“你媽會有報應的!”

“我早警告過你,跟我媽合作是與虎謀皮。”雷鳴霄冷漠到近乎殘忍,“她最恨人騙她。你執迷不悟,怪得了誰?”

露露死噙著淚水。忽然,她就笑了:“那莫笑的孩子沒了,怪誰?難道也怪她自己嗎?”

雷鳴霄的臉陡地白了,端著玻璃杯的手隱隱抖了起來。

“嗬--沒想到冷血的雷少還是有感情的。”

“說清楚。”雷鳴霄臉色轉黯,眸子滌得冰冷。

露露被他的聲音凜住。可立馬,她就冷笑:“我流產那天在醫院正好撞見她了,還有--”她的臉色忽的陰冷:“你媽。我算見識了,我算什麼?”她瞥一眼自己的肚子:“雷家的骨肉,她都開口閉口,‘識相的,你就做掉’,更何況我?”

噔--玻璃杯重重地磕在台板上,裂開一條細縫,雷鳴霄卻還是死摳著杯口,陰森森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你前妻真可憐,脖子裹得像顆粽子,臉白得像張紙,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就被人硬逼著墮胎。”露露搖頭嘖嘖,“真可憐。”

雷鳴霄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露露的衣領,把她半拎起抵在了門框上:“你要敢說半句假話,我饒不了你!”

露露先是本能地驚恐。轉瞬,她就冷笑:“她聲帶受損,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啪啪地掉眼淚。你媽有前夫撐腰,她可沒有,她真可憐。”

雷鳴霄的手緩緩地鬆了開。她沒說謊。如果她沒見過莫笑,不可能知道她傷了喉嚨。他忽然覺得重心都些許不穩,身體莫名地晃了兩晃。這麼久,他從沒想過那個孩子。在得知孩子存在之前,他甚至壓根沒想過爺爺嘴裏的“延綿子嗣”。他壓根不在乎。

可是,她在乎。她熬得那麼艱難,都沒拿掉那個孩子。生病,她連藥都不敢吃。他最近總無意識地回想起,在爺爺老宅的那些日子,她經常低頭盯著衣角,有時還會若有若無地捂著肚子。他是多大意才從沒往那方麵想?

他雖不在乎什麼孩不孩子,可她寶貝,那就是他的寶貝。他攥緊拳頭,一雙怒目似騰起了細焰。

露露斂了笑:“對,我來是沒安好心。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拿你媽沒轍,那就挑撥你們母子關係咯。況且,我說的都是實話。”她低瞥一眼雷鳴霄的拳頭:“那天晚上,你摟著我,一個勁念‘笑笑笑笑’,還說了好多胡話。”她抬頭:“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愛你前妻吧?我就是來告訴你的。”她說完,悠悠地轉身,道一句“再見了”就扭頭離去。

雷鳴霄杵在廚房門口,很久很久,久到雙腿都麻了。他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了。除了煙酒、速食麵作伴,他真把自己隔離得像個孤家寡人。他要蹲家監,哪怕她不知道,他蹲了,心裏也會好受點。他甚至想過,如莫雨琴說的那樣,予他們清靜,他不找了。他就守著心裏的愧疚獨自發酵,這是他該受的。

可現在,他攥緊雙拳,已然無法壓抑胸口澎湃的怒火。他再飛揚跋扈,對家人,他從來容忍。哪怕出看守所以來,他找她毫無頭緒,他都沒動過和父母再起衝突的念頭。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要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找回他的老婆和孩子。

他掏出手機,黑屏。他衝到客廳,抓起座機,就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說,歐陽陽在哪?”

候機廳,歐陽陽一臉不屑:“你居然還有臉來見我。真是見識了。”

雷鳴霄麵無表情:“笑笑在哪?”

“雷家的人,果然一個比一個無恥。”

雷鳴霄暗抑著怒氣,又問:“孩子--怎麼樣了?真的--沒了嗎?”

歐陽陽睜大了眼,死死盯住他:“關你什麼事?孩子的爸爸是我!從我答應笑笑去注冊那天開始,我才是孩子的爸爸。即便沒那一紙結婚證,我還是笑笑為孩子選定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