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涵碰到她唇的那瞬間, 就離開了,她看著葉青河,眸子沒有任何鬆動的情緒。
仿佛被蠱惑隻是一個表象, 她評價道:“是挺甜的。”
然後伸舌, 把唇上的沾到的奶油吃掉。
葉青河挺吃驚的, 沒想到她這麼穩如泰山,哪怕動搖了,也能及時抽身, 冷靜的恐怖如斯。
戚元涵:“之前跟你說過,我性冷淡, 你勾我沒用。”
勾人勾到這個地步,突然被潑桶冷水, 應該是很受打擊的, 偏就葉青河沒意識到似的, 她說:“你這樣,我隻會更喜歡。”
甜甜的奶油,很香,誘惑著人主動品嚐, 兩個人唇上都沾上了這誘人的甜。
一秒又一秒, 葉青河往前走了一步,扣住戚元涵的後腦勺,在戚元涵還沒有開始防範的時候, 慢條斯理的卷走了她唇上的奶油。
戚元涵的唇很軟, 配合著奶油品嚐, 味道有些像是棉花糖, 香香軟軟的, 甚至比棉花糖還要好吃, 甜而不齁。
吃的太急了,心跳在高速運轉,呼吸全部融合在了一起,奶油慢慢融化。
戚元涵推開她,往後退了退,瞪著葉青河。
頭頂的聚光從她們之間的縫隙滲入,落在彼此的唇上,濕潤的光澤,沒有奶油的塗抹,也會很撩人。
最誘惑並不是奶油,而是她們本身。
葉青河抬了抬下巴,故意似的靠過去,呼著熱氣說:“姐姐,再親一下。”
心跳極速到了一個點,哽的戚元涵很不舒服,嘴裏的唾液快速分泌,戚元涵卻不敢往下咽,她偏過去,和葉青河拉開了距離。
葉青河把尺度把握的很好,沒有說纏著戚元涵,強迫著再吻一次,也就是因為她知道收斂,又讓拒絕變得可惜。
她靠著吧台,抱著一隻手臂,等著戚元涵點頭,看起來很尊重她的意見。
戚元涵無聲拒絕,她走到吧台那邊洗臉,捧著水往下挨,有種刺激醒了的感覺,她和葉青河親了,她和她老公的小三親了……
是她太壞了嗎?
為什麼她隻覺得很刺激。
戚元涵咽下唾液,她快速洗掉臉上的奶油,葉青河把切好的蛋糕放吧台上,舔著手指上的奶油說:“嚐嚐。”
戚元涵拿過叉子,坐吧台那兒吃,奶油入口,甜甜的,又吃了點麵包,可入口的味道怎麼都不對勁。
大概是嚐了更甜更香的東西。
有句話說的好,美人不在皮,在骨。
葉青河在黑夜裏就是誘惑。
她肩膀上的黑繩子滑了下來,倒不是故意為之,是戚元涵推她的時候,不小心抓下來的。她也不知道拉一下,鬆鬆垮垮的勾在肩頭下麵,露出一些飽滿的峰。
“好吃嗎?”葉青河咬著叉子衝著戚元涵輕笑,偷著樂的表情太明顯了。
戚元涵又往嘴裏塞了口蛋糕,說:“還行吧。”
葉青河輕輕地笑了一聲。
戚元涵本來想說“笑什麼”,又覺得尷尬,不曉得怎麼開口,葉青河靠著吧台咬著叉子,嘴角噙著笑,吧台上原本很淒白的月光都被帶上了柔意,她說:“我真開心。”
“哦。”
吃蛋糕吃飽了,晚上沒有再點餐,蛋糕被她們倆解決了小部分,剩下的用盒子裝起來,放進冰箱裏存著。
就是最後葉青河突然玩性大發,又把奶油抹的到處都是,戚元涵身上的白色裙子快被她弄成粉色斑點裙了。
戚元涵去浴室洗澡,脫了裙子,赤著腳踩在地板上,溫水落下來澆在身體上,灼熱的把呼吸加重。
水從身體上遊動,頭發、脖頸、飽滿的胸,在各處躁動的點來回跳動,她又把水調涼了點,還是難以澆滅這種躁動。
等洗好,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拿睡衣,她不大喜歡用酒店提供的浴衣,但是她更怕讓葉青河進來送衣服。
出來的時候,葉青河坐在床邊不知道跟誰講語音,聲音聽著少了幾分勾人的調調,冷靜的有些涼。
“嗯,先這樣查著吧,那邊也盯著了,還有查一查地產行業的人……”葉青河交疊著一隻腿,撐著下巴,歪頭扭頭看到戚元涵,目光在她身上掃動。
電話那頭連連“喂”了幾聲,她才回過神,“嗯,幸苦了。”
掛了電話,葉青河看向戚元涵說:“剛剛有個小姐妹打電話來說,又有一批人在查你的公司。這次好像勢頭比較大,行為方式也比較狠。”
“正常。”戚元涵說:“應該是周煒川母親查的。”
戚元涵不跟秦伽藍聯係也是這個原因,不是怕周煒川查她,而是怕他媽查。因為比起周家父子,周煒川母親才是真正的厲害,次次都能看穿她的行動。
“放心,有動靜我告訴你。”葉青河拿了衣服去浴室。
戚元涵說:“我還沒答應你的提議。”
葉青河挑挑眉說:“但是不妨礙我主動獻殷勤。”
戚元涵沉默,她對葉青河了解甚少,不知道她過去曾經,隻是聽說她有很多朋友,實際沒見著她朋友一麵,不了解她的生活圈。
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葉青河接近她是什麼目的,又圖什麼。
上一個這麼獻殷勤的是周煒川,那時候周煒川喜歡她,圖她這個人,葉青河呢?
見麵就對她勾勾搭搭的。
總不能第一眼就愛上金主老婆吧?
夜裏睡覺,戚元涵習慣性挨著床邊緣睡,葉青河直接占據了大床中央,她閉著眼睛,裝作睡著了。
戚元涵抿了下唇,其實沒有仔細去品一品奶油的,隻是回想起來,覺得有點像清檸味兒,但是又很特別,分不清是蛋糕,還是她本身的味道。
葉青河、葉青河、葉青河。
這三個字,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她的胸口。
戚元涵這快三十歲的人生裏,遇到兩個讓她心跳這麼快的人,一個是她丈夫周煒川,一個是她丈夫的情人。
想想,怪背德的。
但是她並不覺得自責,因為出軌的不是她,婚內出軌的更不是她,她是站在道德製高點的人,就算她現在去拿身份證跟葉青河登記結婚都行……
但是,但是,她總覺得心跳加速。
是因為想到了結婚嗎。
跟葉青河這樣的人結婚,多不靠譜啊。
戚元涵正想著,床那邊動了動,葉青河突然支著靠了過來,撐著胳膊盯了幾秒,很迅速地在她唇上碰了碰,吻足足持續了十秒,說:“晚安。”
這一刻,戚元涵明白了。
是因為葉青河這個人相當不知羞恥。
……
七月七情人節,天氣很不錯,滿天白雲,一朵挨著一朵,變得無比親密。
酒店到處都是玫瑰,以往這種裝飾肯定會被定位土,但是有節日濾鏡,看哪都覺得很浪漫,空氣也比往常多了一抹甜。
戚元涵拿了本書,去樓下泳池看,這裏遊客多了一倍,其實有點吵的。
旁邊支了個吧台,放了紅酒和甜點,酒店裏要搞party,也就是秦伽藍之前說的慶功宴。
秦伽藍穿了件玫紅色條紋的裙子,裙身炸開,配個墨鏡,張揚又帥氣,再瞧不見那種“沒了愛就沒了一切”的致鬱氣質。
也應證了那句話,婚姻不是全部,失敗就失敗了,而女人要永遠高傲,不能把自己想的太柔弱,要相信自己的自愈能力。
你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強。
戚元涵又翻了翻書,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正好看到主角愛德蒙·唐泰斯被人誣陷進獄,受盡折磨,終於迎來了轉折點,他的獄友法利亞神甫,在臨終前告訴他基督山有一批寶藏,然後愛德蒙·唐泰斯開始他的複仇之路……
很經典的一本書,戚元涵以前讀書時代看過,看的時候覺著平平無奇,沒什麼感觸,現在回味一下,挺佩服愛德蒙·唐泰斯複仇後的決策。
看完一章,戚元涵把書放回書架。
秦伽藍問道:“怎麼沒看到那個誰,她不是一直黏著你嗎。”
戚元涵拆了一顆巧克力吃了,沒應她的話。
她早上起來就沒見著葉青河的影兒,就一套衣服放在床上,像是海的公主,偷親她一下之後,就變成了泡沫。
秦伽藍說:“聽說海島你要找沈瑤玉代言,你膽子真大。”
沈瑤玉最近才拍了部謀殺丈夫的戲,還是妻子和丈夫情人搭檔。她請沈瑤玉代言,不等於在跟所有人說,海島是她戚元涵的嗎?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她自言自語的說了一會,戚元涵一直沒開口,期間還喝了杯果汁,完全是把秦伽藍當成透明人。
秦伽藍尷尬之餘,也是打心底佩服戚元涵,居然這麼能忍,那夜聊過天後,戚元涵說不接觸就真不接觸。
一個人自言自語怪尷尬的,她喝完香檳就走了。
戚元涵戴著墨鏡,眯著眸子休息。
泳池邊有人在派發玫瑰,特別吵,說是麻煩大家晚上去湊個熱鬧,給他們的求婚添加熱鬧的氛圍。
過了一會,有個年輕的男孩子走過來,把花遞給戚元涵,輕聲說:“小姐姐,有個人讓我把花給你。”
戚元涵看了一眼,墨鏡沒摘,聲音輕輕冷冷的,說:“你那個朋友不是你自己吧?”
年輕男孩頓時尷尬了,說:“真的是別人送你的玫瑰花,但是我想要你的聯係方式是真的。”
他笑著說,“我就借對方的情搭訕一下,小姐姐,可以認識一下嗎。”
戚元涵摘了墨鏡,坐直身體看著他,說:“可是我結婚了啊,還要加聯係方式嗎?”
“啊,你結婚了啊?”年輕男孩本來看她顏值看的晃神,突然就尷尬了,說:“給你送花的是個小姐姐啊,我還以為你是單身呢……你看著真年輕漂亮,真不好意思……打擾了。”
“沒事。”戚元涵把他手中的花接過來,抓了一把糖給他,說:“還是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