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倆在辦公室裏偷親, 親到外頭隱約傳來腳步聲,這才停下來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葉青河回味似的舔了舔唇。
她故意嚇唬戚元涵,說:“剛剛有人看到我們了, 可是你親的好投入, 我忘記跟你說了。”
戚元涵去拿辦公桌上的包, 斜了她一眼, 說:“你親得這麼不投入, 還能注意到別人, 下次不親了。”
“錯了, 錯了,我錯了。”葉青河撒著嬌說,她又把耳邊的發往後撩, 露出那半隻黑鑽耳釘。
原本戚元涵想把耳釘拿回來的, 但是她這樣騷這樣浪, 這枚耳釘就成了偷情的象征,偷偷摸摸的,像藏在棉絮裏的針, 一下一下的紮著。
這些天, 她們老是親, 嘴巴跟嘴巴沒多少時間是空著的,戚元涵嘴上不說,心裏其實很喜歡這種感覺, 她也願意留著這種感覺。
戚元涵把自己頭發撥了下來,遮住自己的耳釘,她拎著包出門, 外頭的員工差不多到齊了, 風險計算師來送文件。
“戚總, 這個是養豬場那邊的預算,細節都給您規劃好了,過兩天去壽南山,您應該用的上。”何菲文道。
戚元涵伸手去接,這文件不能亂放,她放包裏,看看何菲文,打量她的神色。
應該沒看到吧,一定是葉青河胡扯。
何菲文問:“還有事嗎,戚總?”
“沒事。”
從辦公室出來,去等電梯,碰到了周雪綿。
周雪綿剛按了樓層,對戚元涵笑了笑,說:“你是要去餐廳嗎?我正好也要過去,一起走吧?”
戚元涵說行。
她們仨一塊進電梯,戚元涵站在中間,另外倆一人站一邊,氣氛有些尷尬。到二十樓,電梯門打開,戚元涵瞥向葉青河,葉青河一動沒動,她像是不打算出去,戚元涵也不好催她,隻能安靜的等。
到一樓大廳,仨人一塊朝著門外走,這組合連一樓前台小姐都覺得奇怪,盯著她們一直看。
戚元涵心裏隻咯噔。
旁邊還有人呢,她又不好開口,出大門的時候,葉青河勾唇笑了笑,沒再跟著一塊出來。
車停在外麵,戚元涵拿出車鑰匙,按了按,看著周雪綿在旁邊,她出於禮貌地問:“你沒開車嗎?”
“開了,但是好像被我弟開走了。”周雪綿說。
“那……一起?”戚元涵問。
“要是方便的話。”周雪綿露出了個笑。
也就是搭一程,沒什麼不方便的,戚元涵坐上主駕駛位,周雪綿到後麵去坐了,戚元涵低頭係安全帶,抬頭一看,葉青河正盯著她們這裏。
戚元涵扣好安全帶,握著方向盤,眯著眸,故意陰沉的跟她對視,葉青河就抿著唇,朝著她擠眉弄眼。
“嘁。”戚元涵笑了聲。
“怎麼了?”後麵的周雪綿問。
“沒事。”戚元涵倒車,然後把車開走。
家宴,請的都是直係親屬,周家三個兒子,在加上底下的孫子孫女,人數算下來快二十來人。
一個大圓桌坐滿了,點的都是名貴的中餐,戚元涵上桌的時候,看到了薑林月,薑林月瘦了不少。
她們來的晚,隻剩下幾個位置,戚元涵肯定不會挨著薑林月坐,就坐在她斜對角的位置。薑林月的目光一直追過來,倒是沒向之前那麼敵意。
人倒齊了,一家人動筷子,席間沉默不語,各自盤算著事,還是老爺子開口,溫聲說,周家孩子都長大了,就剩下周雪綿單著,她是最大的,長女,家裏都要幫襯幫襯,別懈怠了。
周大伯回了幾句漂亮話,叫周雪綿謝謝老爺子。
周三叔是最沒心眼的,想到什麼說什麼,道:“那雪綿的對象是哪家公子啊,怎麼著也得叫我們這幾個叔伯見見,看看值不值三個億啊。”
陪嫁三個億,這個價格在他們眼中實屬有些高了,周三嬸也搭腔,“先前她那個未婚夫,跟咱們門當戶對,爸也沒拿出三個億呀。”
老爺子就說:“不管嫁誰,這三個億就是雪綿的嫁妝,咱們周家的長女,三個億還是拿得起的。你們做叔嬸的,這個還要惦記,就太不像話了。”
周三叔家被懟了下,有一會沒開口,但是多喝了兩杯,嘴又不得閑,“老爺子這麼大方,那幹脆咱們把外頭那些孩子都接回來,三個億拿不到,一個億都行吧?不都淌著周家的血嗎……”
“放肆!”老爺子酒杯往桌子上一砸,裏頭的酒都撒了出來,“那些都是什麼玩意,自己外頭生的自己掏錢。”
周三叔一家抿了抿唇,小聲嘀咕,“這不是連她對象毛都沒看到,擔心她被騙嗎,我們家又不是第一次出騙子了。”
她這話說的意有所指,暗指戚元涵。
周雪綿站了起來,作笑臉說:“叫叔叔嬸嬸擔心了,之後肯定會把人帶過來,給你們見見的。”
之後,周雪綿一直在喝酒,跟老爺子碰,跟一大家子碰。戚元涵習慣性的坐在角落裏,慢吞吞的喝橙汁。
期間聽到溫溫的聲音,有人跟她說:“你多吃菜呀。”
仿佛間年少時,戚元涵寄人籬下,每天過的如履薄冰,性子膽怯,那會周雪綿很照顧她這個妹妹,會偷偷給她夾菜,提醒她多吃點。
一頓飯吃的並不歡喜,老爺子身體不好,吃的不多,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其他三家誰瞧誰都不順眼,隻是顧忌著老爺子的麵子,沒明麵上吵架。
吃完飯,各自散場,周大伯跟他兒子送老爺子回醫院,戚元涵提著包準備離開。
“元涵。”周雪綿喊戚元涵。
戚元涵看過去。
周雪綿站在台階上,喝得眼睛都紅了,她的視線先放在戚元涵臉上,又緩緩地移動到她耳朵上。
她突然就問:“耳釘你找到了嗎?”
手握著,垂在身側。
戚元涵說:“找到了。”
她笑了笑,手收進兜裏,“那挺好,好久沒見,一塊走走,聊一會?”
秋天的風帶著涼意,吹動著路上的樹木,枯黃的葉子一片片往下落。
“行。”戚元涵說。
倆人繞著餐廳附近走了一圈,這邊綠化做的還不錯,樹蔭道在晚上變得安靜。
她們很久沒說過話了,不知道如何開口,不曉得是問一句“最近怎麼樣”,還是說“你有想起我嗎”,不管怎麼開口都會變得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