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牆有耳。”林嶠輕聲打斷了南玥的話,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急色。
“怕什麼,一號病房的病人中午已經出院了。隔牆有耳?有鬼還差不多。”南玥挑挑眉。
“玥兒。”林嶠抿了下嘴唇,柔聲勸說著,“南昕葬禮都還沒有舉行,我們就公開手牽手去婚紗店,影響不好。你放心,等到葬禮結束,南昕徹底消失在我們的世界裏,我一定親自為你籌備一場完美的婚禮。”
“隻是籌備嗎?”很明顯,南玥已經被說服了,她勾著嘴角,媚眼如絲的看著男人。
“我會牽著你,讓你成為那一天全世界的焦點,讓所有女人都對你羨慕嫉妒恨。”林嶠捏了捏南玥的鼻子,金邊眼鏡後麵的眼眸裏,快速的閃過一絲異樣。
“這還差不多。”南玥得意的揚著下巴。
兩個人始終站在病房區大門的位置,並未走進來。
“快幫我看看,我的衣服妝容有沒有什麼問題。待會兒出去,我要在記者的鏡頭裏留下一片驚豔。”南玥一邊拿出鏡子照著,一邊勾著嘴角抱怨,“在記者麵前裝什麼母慈女孝,簡直浪費我的時間,我還約了好姐妹去做頭發呢。”
“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漂亮的。”林嶠揚唇淺笑,說得一口流利的情話。
“這句話我愛聽。”檢查完妝容,南玥染著丹寇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點著自己的下巴,“要不是不想讓南維生那個老混蛋生疑,我還真是想好好和齊雅聊聊天呢,聊聊她的寶貝女兒是在怎樣的絕望中死去。”
“南昕那個蠢貨,臨死前居然電話向我求救。看來我這十幾年演技磨得越發的好了。”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南昕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那被背叛的痛,含恨而死的怨,就這麼突然朝她壓了過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指甲硬生生的刺入手背中,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保證自己不會衝出去,一臉怨恨的質問。
質問南玥,自己待她如親妹妹,換來的何以是仇恨是狠毒,是一顆想要將自己置於死地的心。
更想質問林嶠,在一起七年,他對待自己,可曾有過一絲真心!
她本以為,報仇隻會是她新人生的一小部分。
她可以神色不變,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的同時,順帶著讓南玥嚐嚐苦果,隻是順帶。
現在看來,這樣的情況是發生不了了。
隻要南玥和林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她心裏的一根刺,時時提醒著她,不要相信任何人。
但是,她又不能不顧一切的去報仇,否則重活一世,她依舊要活在這兩個人的陰影下,有何意義?
想到這裏,南昕蹙著眉,揉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公司那邊?”林嶠扶了扶眼鏡,狀似隨意的問道。
“財務總監的位子,當然會是我的。林嶠,你再忍一忍,等我當上了副總裁,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升職。而且,等我們結婚了,我會讓老家夥分一部分股份給我們的。”南玥將男人的手捏在手裏,細細的把玩著,眼角帶笑,含妖含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