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黎書墨不停的翻動著書頁,間隙間回答。
“什麼嘛!”南昕不開心的撇了撇嘴,挪動起屁股背對著男人,看起了自己拿過來的英文版《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不是她故意要看這麼深奧的書,而是行李箱裏隻有這個。
隻是看了沒好久,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瞄了一眼男人手裏的書——明明離它那麼近卻看不到,不甘心啊!
許是因為南昕眼神裏的期盼太濃鬱,黎書墨麵色平靜的抬頭,看著一臉糾結的她,難得的大發慈悲了一次。
“拿什麼來交換?”他合上書放在茶幾上,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茶湯橙黃,熱氣嫋嫋,聲音低沉清冽。
“啊?”南昕怔了一下,將手中的原文書遞上,“我隻有這個。不過你放心,等我賺錢了,一定付租金!按分鍾計費也沒關係!”
“……”
黎書墨解開襯衣袖口的扣子,將衣袖隨意的挽至手肘,拿起電腦旁的一疊畫稿,聲線平和,“等我想到了再說。”
“好嘞。”南昕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將書捧在了手裏,生怕他會後悔一般。
她小心翼翼的摸著封麵,感受著凹凸不平的手感,心滿意足的長舒了一口氣——有一種自己成了偶像摯友的感覺。
媽蛋,人生圓滿了有木有!
“謝謝黎少。”南昕看著一張張翻著畫稿的男人,滿足的笑容如同孩童般真誠。
“嗯?”聞言,黎書墨懶懶的抬起眼眸,幽深靜謐讀不出任何情緒。
“難道我應該叫你老公?”南昕繼續摩挲著封麵,像是在感受偶像的氣息一般,隨口應道,“隱婚嘛,我隨大眾叫你黎少比較好。要不然,叫男神?看在這本書的份上,我應該能叫出口。”
除了偶爾脾氣不太好,撇開他們的身份不談,她和黎書墨應該能成為朋友——寡言少語,能力出色,勉強算是比較對她的口味。
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保證這不是偽裝呢?
南昕忽的想到白天裏林嶠對著南玥的那份溫柔,眼眸裏抑製不住的閃過一絲冷意。
七年的時間,她都沒看清楚林嶠的真麵目。
簡直比瞎子還不如!
“叫名字。”黎書墨微微蹙眉,那三個稱呼,他都不喜歡。
“哦。”男人冷冽的聲線將南昕從回憶裏扯了回來,她抿著唇,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在挑選新一季產品的手稿嗎?”她看著黎書墨不斷將手稿扔到沙發旁碎紙機裏的動作,皺著眉開口,“這都是別人的心血,雖然達不到你的要求,但是應該得到你的尊重。”
“尊重?作為一名設計師,設計出這樣的垃圾,還想要得到尊重?”黎書墨冷冷的開口,修長的手指抓起眼前的一張手稿,毫不留情的
放入碎紙機中。
“這是個人能力問題,每一張手稿都是有著自己的自尊的。”南昕不同意的反駁著。
她是珠寶設計師,自然知道,要畫這樣一幅手稿,付出的心血絕對不是一點點。
好與不好,是能力問題,但都是值得他人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