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就算秦越煥的心中還有疑慮,也隻能暫時壓下。
反正未來的日子,還長著不是嗎?他可以慢慢的查。
得來了暫時的安寧,慕容傾早就疲憊不堪,靠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休息去了。
隻不過就算閉著眼睛,她還是能感覺的到,有道灼熱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沒有移開過。
一路上相安無事,慕容傾也被平安的送回了將軍府。
一身是血的她,倒是嚇壞了原主的親娘徐嬌兒。
徐嬌兒人如其名,哪怕已經年過三十,身上還有一絲少女的影子,說起話來也是溫溫軟軟。
“傾兒這是怎麼了?越煥,怎麼是你送她回來的?”徐嬌兒一邊送慕容傾回房間,一邊問道。
“皇姐不必擔心,秋獵圍場小輩們玩鬧,錯手傷了傾兒。”秦越煥淡淡的說道。
徐嬌兒心疼的摸了摸慕容傾的小臉,眼裏的淚都快掉下來了,“傾兒自小從未受過苦,這遭怕是嚇壞了,傾兒莫怕,阿娘讓人去叫太醫了。”
慕容傾前世自有記憶起,就是在鬼醫的身邊了。
鬼醫是個粗手粗腳還十分嚴厲的男人,從來都隻是把她丟去跟毒蟲睡覺,她從來沒有感受過徐嬌兒這種溫柔的母愛。
一時之間,慕容傾的心也軟了軟。
“阿娘,你不必憂心,傾兒不痛,真的。”慕容傾伸手替徐嬌兒擦去眼角的濕意,聲音也柔和了下來。
徐嬌兒驚了一瞬:“傾兒,你正常了?”
方才那番表情和話語,斷然不可能會是一個傻子能說出來的。
“阿娘,此時說來話長,日後我再跟你說。”慕容傾笑了笑,這傻子是不能繼續裝下去了。
原主的父母親極度寵愛她,因此也不像規矩那般,相稱皇娘。
徐嬌兒少女心性,也沒過多追問,隻開心的連連點頭:“好,好。”
秦越煥站在一邊看著慕容傾母女溫馨,抿著唇沒有說話。
太醫沒等到,倒是等到了皇帝派來的禦醫。
秦慕羽刺傷慕容傾的事情,皇帝依然知曉,便直接派來了隻為自己看病的禦醫。
此等殊榮,放在別人身上,早就感激涕零。
可慕容傾的心中,卻是沉沉一片。
將軍府是太後一黨,皇帝與太後麵和心不和,要讓慕容傾相信,皇帝真的是一片好心,著實有點困難。
但到底是皇帝給的殊榮,眾人也不能說什麼,隻能讓禦醫給慕容傾處理傷口。
包紮完傷口之後,徐嬌兒焦心的問道,“傾兒可有事?”
“回長公主的話,郡主隻是有些失血過多,微臣已然包紮好傷口,用了上等的金瘡藥,再開上一副補血益氣的藥,郡主吃上三天就好,疤痕都不會落下。”禦醫恭謹的回著。
徐嬌兒這才放心下來:“那便好。”
送走禦醫之後,徐嬌兒叫人拿著藥方去煎藥了,慕容傾趁機說自己需要休息,也打發走了秦越煥。
眾人都離開之後,慕容傾才靠坐在床上,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