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紀家被趕出了京城,下場比較慘。
可這種慘是跟京城那邊比的,他們家跟村裏人比,還算是中上水平。
因此,原主在家可沒怎麼幹過活。
來到了蕭家,分家之後就更不可能幹活了。
紀婉兒前幾日一直躺床上,今日幹了些活兒,就覺得累了。
吃過飯,便回去歇著了。
後半晌,紀婉兒又去砍竹子了。
隨後又跟上午似的處理了竹子,一根竹子砍成了幾段,最後中間對半劈開。
看著擺在地上的竹片,紀婉兒非常有成就感。
轉頭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她身邊默默幹活的雲霜,紀婉兒問:“晚上想吃什麼?”
雲霜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大大的眼睛裏流露出來疑惑。
吃什麼……從未有人過問她的意見。
大人做什麼,她就吃什麼。
“想吃什麼?”紀婉兒又問了一遍。
“吃啥都行,嫂子做啥,我就吃啥。”雲霜道。
別說說出來想法了,能吃飽飯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紀婉兒盯著她看了一瞬,瞧著她眼睛裏的真誠,她也知道自己問不出來什麼了。
“行,那咱們晚上吃菜餅吧。”
紀婉兒的眼神看向了角落裏的那一片長得旺盛的馬齒莧。
她今日光忙著弄籬笆的事兒了,忘記出去買菜了。
好在這裏是鄉下,野菜多,隨處可見。
她都好久沒吃過野菜了,還怪想。
“好。”
紀婉兒想,穿到這個炮灰角色身上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雖說家主是蕭清明。
可蕭清明那個人,說好聽點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說難聽點兒,就是個書呆子。
他隻知道把自己的家底給媳婦兒,其他事兒都不管的。
在這個家裏,她是可以當家做主的。
比如,她想看竹子就砍竹子,想做籬笆就做籬笆。
她想吃什麼就做什麼,她想什麼時候吃飯就什麼吃飯,想吃幾頓吃幾頓。
不用處處受製。
和雲霜一起摘了些嫩嫩的馬齒莧,二人回到了前麵。
雲霜去淘米,煮米湯。
紀婉兒去清洗馬齒莧。
馬齒莧清洗幹淨後,用刀切碎。
接著,她往裏麵舀了一些麵粉、雞蛋、水,又加入鹽和麻油,把這些東西攪拌成糊狀。
雲霜看著紀婉兒往裏麵加雞蛋時,內心非常震驚。
今天早上吃雞蛋時,她就覺得像是在過年了,沒想到晚上還能吃到。
這樣做出來的餅肯定要比隻放麵的好吃吧。
雲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火小一些,別太大了,容易煎糊。”紀婉兒見雲霜在走神,不停往鍋底放柴火,提醒了一句。
米湯已經在另一個鍋裏煮上了。
兩個鍋緊緊挨著,她一個人可以看顧過來。
雲霜激靈一下,趕緊回過神,把手中還沒放到鍋底的柴火拿了出來,不住道歉:“嫂子,對不起,我錯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紀婉兒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沒事。”
雲霜鬆了一口氣,連忙垂下頭認真燒火了。
鍋熱了後,紀婉兒往裏麵加了一勺油。
油熱後倒入麵糊,攤成餅狀,等了一會兒,餅子差不多定型了,就翻麵。
另一麵煎個差不多了,再翻過來。
因為餅裏麵有雞蛋,雞蛋的香氣很快就傳了出來。
混合著馬齒莧的味道,特別香。
因為餅攤得比較薄,很快就熟了。
餅子煎至兩麵金黃了,紀婉兒盛了出來。
等第二個餅下鍋,紀婉兒把第一塊餅切成幾塊。
她拿起來一塊,撕成兩半,一半遞給了雲霜。